敢啊……”
“你当朕瞎还是朕聋?”
沈言之继续维持委屈的神色,抬眸间皆是可怜,饶是想发几句火的殊易也什么重话都说不出口,指着他半天,终是只骂了四个字,“……恃宠而骄!”
这四字也不知他说了多少遍。
沈言之轻笑一声,走过去便拉起了殊易的衣袖,“臣真是见落了灰了才叫他们拆下来擦一擦的,等会儿臣就让他重新挂起来”
心痛得要滴血。
殊易斜瞥他一眼,“你又当朕傻是不是?”
沈言之终于忍不住大笑出声,连假话都编不下去,只能求饶,“臣错了,皇上的字……臣确实不敢恭维……”
刚要灭下去的火又重新升起来,指着沈言之的额头骂道,“不敢恭维?你当你那一纸簪花小楷就能上得了台面?什么知人善任、仁厚爱民、内政修明,沈言之啊沈言之,朕怎么不知道你何时学的这油嘴滑舌?”
想起沈言之的一纸策问殊易就哭笑不得,前面君臣之道还写得好好的,读着读着便皆是变着法夸赞当今君主的一些谄媚之言,若非君臣之道一言还算中规中矩,否则殊易连他策问的影子都见不着,也亏了一向刚正不阿的许淮能挑出他的策问呈上来,落下一句“此人文采尚可,策问所言也有几分不同见地,但……品德还需考量……”
殊易见了那字便挑了眉头,“依许爱卿之言呢?”
许淮抬眸,躬身一拜,“可铤而走险,点为探花”
这才一笔定音。
沈言之听了殊易的话,呆愣半晌,嘴角的笑意渐渐隐去,换上的是不可置信又暗有期许,“您是说,臣中榜了?”
殊易没看他,淡淡嗯了一声,沈言之更是半天没反应过来。他那一纸策问,说是谄媚之言,却一字一句皆是对着许淮的性子而写,饶许淮刚入宫时如何奉公不阿,宫里这个大染缸,再尖的棱角也能渐渐磨得圆滑,只要这字里行间字字不离尊君行行不离爱民,便算投了许淮所好。
也是投机取巧。
见沈言之没动静,殊易又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还愣着干什么,眼见着就入了翰林院,那匾额也不必再挂了,可高兴了?”
一把拥住殊易,阖上眼,手上使的力气颇大,未言一语,却尽是欣喜。
殊易终是绷不住,笑着回拥过他,若不是为了亲自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才不会放着一摞摞的奏折不管而特意出趟宫,不过见怀里的人欣喜至此,也算值得了,“等入了翰林院,你就在许淮手下做事,当初狩猎时你们二人不是见过?他还救了你一命”
说起这事,沈言之猛地一颤,殊易还不知他和许淮之间恩怨纠葛,当初不告而别,如今又以新科探花的身份到他底下做事?谁知许淮那家伙会不会公报私仇?殊易不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