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后,进去告诉宁公子,说皇上出宫,让他不必再等”
宫人连忙应是,沈言之心底更觉沉重,他原本想在这宫里做个释怀之人,不再去怨不再去恨,得便珍惜,失则释然,然这份心却在宁卿如站在他面前时彻底乱得塌糊涂,他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能强撑几分骨气,用刻薄话语去掩饰他紧张。
他不想计较,却偏偏计较。
由爱故生优,由爱故生怖,世间情爱大抵如此,自私小气,尖酸刻薄。
路朝西行,看时辰也差不多该散朝,原想与殊易打个照面,却不想还未走出宣室宫几步,便见谢全匆匆而来,见到路上沈言之也是惊,“小主子您怎出来?皇上正吩咐仆转告公子,说马车已在宫门外备好,皇上就不回宫,请小主子挪步呢”
沈言之点头,“知道”,身后跟着春儿拿几件出宫时穿衣服,谢全见忙道,“衣服就不必带着,马车上早备好,辇轿在长街尽头,主子且辛苦走会儿”
沈言之瞧瞧谢全,这路走至宫门,身旁跟着殊易贴身宦官本就够引人耳目,要是再坐辇轿……岂不是太无法无天?
于是,走到辇轿旁,谢全正躬身想请沈言之上轿之时,却见沈言之面无表情地绕过辇轿,手臂轻抬,广袖随风散动,惊艳落寞宫闱,平添秋日点颜色。
殊易在马车里等他,在掀开车帘刹那拉他上马车,个不稳跌在怀里,殊易趁机吃尽豆腐,而沈言之脸色微红,鼻间皆是殊易身上浓烈沉香味,也不知他怎就偏喜欢这个味道。
“眼睛可更好些?”,殊易问。
沈言之道,“偶尔会恍惚黑,不过不碍事,该是要大好”
“那便好”,殊易覆住沈言之手,带着茧子指肚在沈言之手背上不停摩挲,“听说宫外宅子置办得极好,位置不静不闹,离宫也近,你来去都方便,要多少下人你自己决定,若平日里闲着无聊,你便捡起那香粉生意也可……”
“春儿是定要带出去”,沈言之忙道,
殊易轻笑,“这都随你,宅子里移栽几棵桃树,听说三月时开得好,便没让人挖去,你看看你喜不喜欢,不喜欢便换别”
沈言之听得愣愣,声音轻几分,“没那多事儿,有地方住就好”
殊易嗤之以鼻,“有地方住就好?是在宫外有地方住就好吧?”
沈言之不置可否,静默下来,殊易见他副闲事莫理样子,各自换好衣衫,便也没再同他言语。
马车在处宅子后门停下,因大门未挂牌匾,又怕引人注目,故走小门方便些。刚踏进门槛,处干净利落小院,斜前方是道宫门,拱门后有几棵枯树,他也叫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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