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得宁卿如一个踉跄。
“宁公子,仆是温德宫的人,即便再有什么不是,只要公子言一声错,仆自去领了板子,没有劳烦您的道理!”
看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沈言之倒像了个局外人,在一旁嗤嗤地笑了起来,笑的声音很轻,只看到肩膀一抖一抖,然而如沐春风的笑声里,却透出了彻骨的寒意。
宁卿如不觉握紧了拳头,这才意识到和一个宦官计较是失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平缓了心情,转过头朝沈言之道,“承欢公子,我今日来并非是想和你争个对错的,若是金银之物,只要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给,但那张琴,是我母妃留给我的遗物,意义非常,还请公子归还!”
沈言之的笑声未停,微微抬头,长而浓的睫毛低低地垂着,妖艳的一张脸,魅惑的一抹笑,嘴唇微启,说着最冰冷的话,“若是我不还,你能奈我何?”
“你……!”
“莫说是一张琴,即便是宫里任何一条人命,在我这儿也不过一句话的事情罢了,宁公子进宫也有些日子了,有些事情还是该懂的,即便宁公子不懂,身边的人难道也不懂吗!”
说到最后,沈言之忽然凌厉地瞪了书影一眼,电光火石之间,书影差点吓得跌坐在地上。
宁卿如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口气皆闷在胸口无处发泄,只觉可笑至极,“这宫里就没有王法了吗!你不过皇帝身边一个禁脔而已,仗着谁的势在这里无法无天!”
沈言之脸色微变,偏过头却依然轻笑着,似乎禁脔二字从未曾伤到他,“宁公子这话说得有意思,在宫里我仗着的,自然是皇上的势……”
猛地一抬手,扬声道了句,“该进早膳了,宁公子还是请回吧,元宝,送客!”
转过身去,完全不在乎宁卿如在后面不顾君子之仪皇子之态指着他破口大骂,“我倒要看看你这等小人能风光到几时!”
身后逐渐静了下来,知道宁卿如走了,沈言之才松下一口气,朝身边的春儿招招手,说,“去宣室宫,把刚才的事如实说给谢全听”
“公子?”,春儿不明所以,她自然知道今天这事沈言之不占理,悄悄解决了也就罢了,怎么还故意让皇上知道?
沈言之急了,皱着眉头斥她,“还不快去!”
春儿这才快步走了,也不敢再问缘由。
还未睡醒就闹了这么一出,不知道殊易知道了会是什么表情。该是开心的,终于有了契机,能让他为宁卿如做点什么,可能会逼宁卿如求他,总之是让宁卿如在他面前低一次头。
皇恩浩荡?圣宠正浓?
沈言之知道,其实他什么没有。
——我能风光到几时?自然是你风光了,殊易也便再也看不见我了。
——我连奢望都不敢的,是你不屑得到的,是别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