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日上三竿沈言之才悠悠醒转,周围静悄悄地,只有窗外偶尔经过脚步声还算真实。
元宝见沈言之醒,立即掀开闱帐,递上去杯茶,“公子可算醒,都想叫御医”
沈言之揉揉眼睛,稍微动,牵扯后面疼得厉害,昨晚殊易狠些,自己又未先准备好,果真是受伤。
忍疼撑起身子,就着元宝手漱口,问,“现在什时辰”
元宝答,“刚过午时,早上公子睡得熟,皇上也吩咐让公子继续睡着,们就没叫公子”
沈言之点点头,阖上眼又跌回床上,伸出手朝元宝吩咐,“去,拿些药来”
元宝立即意会,赶紧拿盒药膏递到沈言之手上,忙问,“公子可是受伤?还是叫御医来看看——”
“不必,你先出去吧”
这种事哪有脸叫御医,自己抹药挺着便是,元宝向来懂沈言之心思,也没说话,端着茶退出去,吩咐下面熬碗粥来。
沈言之个人窝在被子里,手上挖药膏虚虚地朝身后探去,这样疼痛太熟悉,熟悉到如今也不难忍,但沈言之总是怕。
他直未言,心里却是怕,如同要把人生生撕成两半剧痛,无论他如何哭泣求饶都不会停止折磨,那样夜晚,他不想再回忆起。
无缘无故地想起宁卿如,沈言之想,殊易不会舍得这对他,就连说话时都那样温柔,那注视他时眼神呢?沈言之不敢想,那该是把剜他心利刃,只因为殊易喜欢,他喜欢而已。
抹药膏,躺在被窝里不想动,头发温顺地散开,慵懒地像只温顺猫。不知不觉又沉沉地睡去,约摸过半个多时辰,身后伤略有好转,才爬起来。
正巧元宝端着粥推门进来,看到沈言之紧着眉头艰难地坐在椅子上,忙放下粥碗取个厚垫放在椅子上,这才坐下来。
把粥端到沈言之跟前,元宝回头收拾床铺,说,“公子天没吃过东西,先喝些粥吧”
粥做得很香,沈言之勺勺舀着,赞叹道,“春儿做?这丫头,手艺越来越好”
元宝没说话,手上动作也是滞,他知道沈言之受伤,却没想到伤得这样重,褥子上鲜红刺痛双眼,该是很疼。
皇上也该是看到,沈言之更是最清楚,可个没说,个硬扛着,用微笑掩盖切,坐在那里赞叹这碗粥做真是精细。
赶紧卷被褥拿到外面去,又换上新铺好,此时沈言之刚喝完粥,懒得挪动身子在那儿悠哉地喝茶。
元宝忽然想起遭事,说,“对公子,今早看到云起宫书影到尚仪局去,好像抱张琴去”
既然自己主子想守住这份傲气,他又怎敢戳破?
沈言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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