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伸手拦住青年去路,笑意渐深,眼底充斥着恶意:“你走什么……”
“啊——”
尚未说出口的话被凄厉的痛呼声所取代,高高在上的燕国二皇子倒在地上,手臂扭成不正常的角度,额角都渗出了冷汗。
沈惟舟面无表情地垂眸看了他一眼,连绕路都不绕,径直从燕应恭身上跨了过去。
燕应恭见状气得几欲呕血,心中的凌虐欲和羞辱感交织,眼里攀上了几点血丝,阴冷更甚。
带着珠络的发簪擦着他的颊侧直直钉在地面,他不敢再拦沈惟舟,甚至连大声呼救都不敢,只能趁着青年注意不到他,暗暗把今日之辱记在心里,而后带着怨毒的视线隐晦地看向了燕无双。
可能是怕人多嘴杂,燕应恭此行并未带太多人,只带了几个从薛贵妃宫里要的宫女和太监,连侍卫也不曾跟过来,因此也没人能稍微阻拦住沈惟舟几分,让他踩着宣旨太监进入正殿的前一刻从侧门离开了此地。
几乎是在沈惟舟踏出青鸾殿的下一秒,一份竹简被送到了云子衍的手上,云子衍看完后又扔给另外一人。
暗香浮动的茶室内安静无比,只余煮茶的“咕嘟”声,云子衍也不催,就那么姿势随意地煮着茶,屋内很快就充满了茶叶苦涩留香的味道。
半响,站在云子衍对面的人放回竹简,复跪于他面前:“属下失职,观此人言行举止,的确并非宁明欢,而是另有其人。”
云子衍闻言不怒反笑:“所以你是承认你被一介女流之辈耍得团团转?”
那人沉默片刻:“属下知罪。”
“查。”
“三日之内,我要假宁明欢的身份,要真宁明欢的下落,还有是谁……是谁在帮陶夫人狸猫换太子,把人给我换走了。”
“宁安王府的那一半钥匙,我必须要拿到手。”茶煮沸了,屋内水雾缭绕,云子衍的俊秀面容被映得有些模糊,“给我看住宁思凡那个废物。”
“薛家有意尚公主?这个时候……去吧,帮他们一把。”
“三国盛会两个月之后于秦国举行,有些人已经坐不住了。”云子衍斟了一杯茶水,“越乱越好,水越浑,收获才能越大。”
“秦随用雷霆手段肃清秦国,晋国那个老东西也已经放权,如今已经是姬衡玉的天下,那燕国为何不能是云家的,不能是我的?”
修长手指点了点滚烫的茶水,云子衍抬手在桌面上画了一个大致轮廓,到最后中间较少的水渍干涸,只留下外圈完整的一个圆。
“如果注定有人要青史留名,那人合该是我。”
云家数代人的筹谋,走到他这一步,也到了该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只要拿到前朝的那笔财宝,那整个燕国,就不再需要别的姓氏了。
“且看这天下到底是……鹿死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