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宅家都知道
。”李隆基点头，不明所以叹口气道：“
初见你时，你才十三岁，也真难为你。那时候就知道有
天要给下毒
？”元沅摇头道：“那时公主只让奴婢好生服侍殿下。”李隆基道：“为什这多年，还要听她
？”元沅道：“奴婢父母垂拱年间流放岭南，奴婢没入掖庭。后来诛杀岭南流人，公主救下数百人，其中就有奴婢父母。”
李隆基心中沉，来俊臣诛杀岭南流人，起因还是自己父兄，他和她段孽缘，不知是谁先亏负谁。他咬咬牙道：“只问你件，刘幽求事，是不是你告密？”元沅坦然应道：“是。奴婢只求宅家件事，奴婢死后，请宅家对外只说奴婢是行刺不成，畏罪自尽。”李隆基知她怕太平公主伤害她父母，也真奇怪，这个死字被她说出，自己心中竟是颤下。若不想让她死，为何要来拆穿她呢？他忽然想明白件事，为何不肯再多等天，原来他也在害怕，害怕今夜战自己未必会获胜。若是他死，她却回到旧主面前邀功，他该多寂寞。原来他竟是害怕失去她。
他脑中时有些迷蒙，是不是可以试试，他是皇帝，他想要东西，没有谁能夺走。他语气有些踌躇道：“……不是这个意思……或者，等今夜过去，会送你去寺庙中。”元沅抿嘴淡淡笑道：“那时候，宅家会去看看？”李隆基不知该如何回答，却不愿她看出自己烦乱，只得冷冷道：“应当不会。”元沅又是笑，扶着榻边站起身，望着桌上那幅字许久，叹口气，她揭开襦衣，从衣角处拆下个小包，从内倾出小把黑色粉末在掌心。
李隆基望着她动作，心内游移不定，数度张嘴想阻止她，却寻不出任何理由。待见她将那撮粉末仰头服下，虽是锥心阵疼痛，却终究忍住，轻轻吐口气，心中道：如此也好。
李隆基走出元沅房中时，天空已是片苍云覆盖，连月亮都不见。高力士慌忙迎上来，道：“宅家没事就好。“李隆基恍惚笑道：“能有什事。先把门锁，派人守在这里，明日再料理吧。”高力士噎道：“她……”李隆基淡淡道：“死。”高力士不由呆住，虽然早已料到，但亲口听皇帝说出，仍是心中乱跳，他自跟随李隆基后，几乎日日与那眉目婉娈女子相见，骤然听闻她死讯，阴云冥冥之下，竟恍惚觉得所处并非人间。
李隆基道：“传王毛仲，时辰不早，们也该出宫。”高力士用力咽下口唾液，道：“宅家，王毛仲……王毛仲，今日不曾进宫。”李隆基面色骤变，转过身颤声道：“他到哪里去？”高力士道：“今日早晨商议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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