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官贵人赏识,正式大比之时,主考便会对自己卷子另眼相看,被误杀可能会小许多。而举子之间互相切磋,会敦请前辈进士中德高望重之人,在大比之前主持私下考试,算作考试前演习,而私试中高中榜首士子,也可借此扬名。李成器笑道:“惭愧得很,经帖便被刷下来,自知鄙陋,也未敢去应私试。”
常无名愣,道:“经帖轮不过考背书,是开蒙小儿功课,两位不屑此道也就罢,私试却是结识各棚房师与同科好友时机,若二位是第次应试,更该去得些经历,为何竟自矜功伐呢?”
薛崇简厌烦常无名高傲,转着只琉璃盏,斜睨着他笑道:“人各有志,常公子要打水洗耳?”李成器惊,斥他道:“不得无礼!”
常无名怫然道:“圣人云,邦有道,贫且贱,耻也。二位公子青春年少,既非困窘之陇亩民,又非粗疏之纨绔子,能够衣锦绣、读诗书、食甘旨,已是福分过于常人。当此圣人出治,百废待兴之时,不求名垂竹帛流惠下民,难道便以这曲江风月为生事业?”
李昭道在旁听到面色惨白,不断去扯常无名袖子,常无名在坐床上拜道:“恕常某失言。”他站起身来,从衣带中取出串钱来丢给酒肆中胡女,便拂袖走下楼去。”
李昭道大是焦急,连忙向李成器拜下,口称万死,薛崇简恼道:“你从哪里结交这等冬烘朋友?”李昭道春日里满头大汗,却道:“文人狂悖无礼,且不知二位殿下身份,还望殿下以不知者不罪,不要毁他前程。”李成器微微笑道:“们还不至如此气量狭窄,士子们心怀大志,是国家之幸。”
薛崇简本待还要说话,却忽然看到李成器,李成器目光望着窗外,那般平静安宁,却如暮色中芙蓉池,笼罩着淡淡烟水。他用这目光追随常无名翩翩青衫下楼,看着许多士子拱手揖拜,美姬们投花掷果。那些尊重与爱慕,与他显赫家世无关,甚至与他秀逸风度无关,而纯粹是人们对于才子真诚礼敬与艳羡。薛崇简咽下口中话,他知道,无论李成器如何明白宿命不可悖逆,心中定都在羡慕这个人,羡慕这个与他年纪相仿年轻人拥有他此生都不能拥有东西,名望,才学,交游,志向,以及,决定自己未来自由。
当日李昭道送薛崇简与李成器回芙蓉园,李成器笑道:“待种出牡丹,希俊和李将军来写生吧。”李昭道心中犹惶恐不安,道:“臣引得狂生冒犯殿下,实在罪不可赦。”薛崇简笑道:“那便罚你给们画幅游春图。”李昭道吁口气,笑道:“小臣自然认罚。不知殿下要怎样游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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