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焦灼,对那金吾命令,他有军国要事,必须夜开坊门,金吾迟疑着请他记档,留下凭证,他随手将腰间鱼符扔过去。明日事他已经顾不得,他只知道他已做足以令自己痛悔终生事,若不赶紧去挽回,有些极为珍贵东西,将如今晚夜色般消湮在晨曦中。
赶来李业惊慌地勒住马,他看到那沉睡大门被人用力推动,发出艰涩疼痛呻吟声,这声音令他恐惧,只想掩住自己耳朵。巡夜金吾火光影影绰绰在门外亮起,映着他们诧异脸。当大门拉开仅有二尺宽时,李成器便纵马奔出去,潮湿夜雾将他身影吞没,只留下阵清脆急切地马蹄,踏入万籁俱寂长安夜。
李成器路向北,依次叫开兴庆坊、永嘉坊与兴宁坊大门。他知道天明之后,关于自己善做威福,逼迫金吾夜开坊门弹章就会摆上父亲案头。律法与声名跟他痛彻心扉悔恨比起来,都变得无足轻重,他已经无法再思考更多后果——或者他更希望犯下些过错,为自己招来责罚,以补偿今日对花奴伤害。他想起花奴今日两次受责时心境,眼前便如这夜色般,漆黑阴冷地令人战栗。
终于进入兴宁坊,来到太平公主府门前。李成器跳下马来用力拍门,守门阍者慌慌张张出来,待认出是宋王,便告诉他今日立节王去上朝后便直没有归家,太平公主在长安城中府邸不下七八处,家人也不知道主人去哪里。
拒绝阍者邀他入府歇息请求,李成器踉踉跄跄走下台阶来,他心中纷乱如麻,四肢也都酸软无力,只得倚着太平公主府门前石狮子缓缓坐下。他没有力气再去叫开更多坊门,何况他并不知道花奴此时还在不在长安城内。夜中寒风料峭,让他灼热混乱意识稍稍得以平复,能够细细回思今日错误。他自以为是地认为自己有理由责罚花奴,却从未意识到,他在将自己负担与恐惧,他对人生苟且偷安退让,强加于花奴身上。
花奴给他爱太多,自己在他关怀与依恋中被宠溺地忘乎所以,以为这依恋如同他每日沐浴阳光般亘古不变。他每次回头,花奴就在那里,他张开双臂,花奴就会投入他怀中。他以为自己可以时对花奴严苛,甚至疏远他,他们终究是在起。可是现在花奴在哪里呢?是去蒲州,还是去他娘子别馆?李成器坐在这寂静府门外瑟瑟发抖,才意识到那阳光终于被他挥霍到尽头,也许他将要面对,是比死亡更加可怖惩罚——便是让他活着,却再也见不到花奴,他漫长而卑微人生,将独自面对如今夜般恐惧与寒冷。
李业终于追上李成器,他本以为大哥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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