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罪,也就留下你。罢,这冠子你拿出去变卖,还能给路上留些盘缠。”崔湜神情倒是并不慌乱,笑道:“公主身边,可是有胜过臣百倍人,令公主如此厌弃臣?”太平言笑晏晏,眼神中却带着几分冷意道:“那倒没有。只是不想有日死,鬓边花儿,再戴到旁人头上去。”
崔湜笑道:“原来公主在害怕。”太平道:“怕什?”崔湜笑道:“您怕太子殿下。”太平满不在乎笑道:“们是亲姑侄,他家受大恩,待他有如亲子。若没有,哪有他今日太子位,为何要怕他?”崔湜道:“怕他年少,怕他……”他说到这里稍稍顿,继而清晰地吐出四个字道:“——名正言顺。”太平玉藕样臂膀支着额头,凝目望着崔湜道:“你说下去。”
崔湜道:“太子虽然庶出,但此番挟功而立,且在宋王力辞后乃受,深得臣民之心。陛下虽然正当盛年,但陛下数年来经历种种惨变,性情冲明散淡,未必有精神事无巨细亲掌朝政。公主今日虽然坐在御座之侧,位于太子之上,陛下因同胞之爱,对公主言听计从,但公主细想,朝中*员任免敕令,可以盖陛下玉玺,可以盖太子之宝,又有哪封,可以盖上太平公主印信呢?因此公主即便参政,也不过徒然为人作嫁。本朝素来有太子监国事,过得几年太子配上双龙符,御座之旁可还有公主席之地?”
太平沉思道:“你有良策?”
崔湜道:“唯破解之策,便是复斜封。”
昔日韦氏在朝,皇后皇妃公主府中皆可置官署,绕过铨选自行委任*员,朝中称之为斜封。太平柳眉扬,在隐几上拍怒道:“你昏头!三日前陛下才于朝堂上罢黜斜封官。韦氏安乐以斜封祸国殃民,今日再复斜封,岂非在天下人面前自绝于陛下?”
崔湜道:“韦氏安乐置斜封,不过为收取贿赂,依附门下,也皆宗楚客等不学无术小人。当日满朝斜封官过万,群小但知横征,bao敛求田问舍,怎能不惹民怨!而今日若只有公主府中可置官署,公主便可以此招揽俊杰之士收为己用,更有萧至忠等大臣,本有才干,此番为新贵们嫉恨攻讦,贬斥京外。若是公主肯出面解救,复其官职,他们必感戴公主再生之恩,报以国士之节。”
太平笑道:“你怎不干脆连你自己名字也说进去?你若真有才干,又有国士之节,何不直接去找太子,岂不更名正言顺?”崔湜道:“太子此番起事,靠是昔日潜邸中干人,这些人方入朝堂,志得意满,岂容他人分羹?大丈夫当先据要路以制人,岂能默默受制于人。”太平淡笑道:“那你又为何肯受制于?”崔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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