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望。他想到那四个字,胸中到腹内忽然都是热,李成器只着素纱中衣,带子也并未系紧,领口处露出片光洁无瑕肌肤,似乎因为刚才用手巾擦拭过,还留下层薄薄水气,宛若是打水蜡白瓷,却比邢窑白瓷更加明洁温润。薛崇简忍不住伸出手去,手背顺着李成器鬓角滑至耳后,又滑至锁骨处。
李成器闭目中并未有任何动作,此时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搔痒,只是微微抿嘴笑,薛崇简心跳骤然加快,只觉手指上微有潮湿之感,分辨不清究竟是谁汗水。他思及李成器身子,强迫自己将手缩回来,掩饰地笑笑:“你热?给你打打扇。”李成器并未说话,薛崇简便取过枕畔把竹便面,缓缓为李成器打扇,他低头看着李成器稍稍侧卧在碧绿玉簟席上,身后是笔墨清淡云水屏风,薛崇简心中忽然觉得这床便是只小小扁舟,在这徐徐清风吹送下,载着他们缓缓飘浮于高唐带着旖旎情意碧色烟水中。他想,那山水与美人,真是足以迷惑人心蛊毒,让人哪怕只在梦中去过次,就刻骨铭心此生难忘。
李成器毫无征兆睁开眼睛,他望着薛崇简手中竹扇,微微低语道:“看到这扇子,忽然想起首诗来。”他说话声音低到极处,若非室内安静,薛崇简几乎就要听不到,略俯身道:“什诗?”李成器笑,他将身子向床里挪挪,低声道:“有些儿倦,你躺下来,可以省些力气说话。”薛崇简便去靴子,依然侧卧在李成器身边,手中扇面仍是缓缓为他挥动着。
李成器闭上眼睛想想,便在薛崇简耳畔低低吟诵:“磁石招长针,阳燧下炎烟。
情与子合,亦如影追身。
寝共织成被,絮用同功绵。
暑摇比翼扇,寒坐并肩毡。
子笑必哂,子戚无欢。
来与子共迹,去与子同尘。
齐彼蛩蛩兽,举动不相捐。
惟愿长无别,合形作身。
生有同室好,死成并棺民。
徐氏自言至,情不可陈。[2]”
这样首诗,就在李成器宛若梦呓般慵懒无力声音中缓缓地、字字地吟出,那字句,伴着他口中芬芳馥郁气息,幽幽地拂过薛崇简耳畔,如轻纱般搔过他面颊,萦绕在他鼻间,将他眼耳鼻舌身意尽皆淹没,他无法再感知外界任何气息、任何声音,连思绪都不再归自己所有。怎会有这样诗?无任何起因来由,甚至分辨不出头尾,纯粹由句句炙热倾诉誓言拼凑而成,却比死生契阔更甜美缠绵,比上邪更幽长温婉。待李成器念完许久许久,他都无法表述自己对这首诗评判,他脑中最先想起倒是些旁事,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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