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她这心思,却又心疼她处处为他着想,许久才收回目光,看向桌上白纸,手中笔重重落数字。
她在榻上装模作样地看书,听见他朝她走来,心口不由砰砰在跳,以为他是来斥责她,谁知他却在身后低声问她道:“可想随同拔军北上?”
她蓦然转过身来,亮晶晶眼盯住他,“想。”
他欺身压下来,将她用力箍进怀里,声音微狠:“倘有下次,再不饶你这胆大包天行径。”
她轻喘着,顺着他力道接纳他包容他满足他,唇角忍不住地微翘。
夜里她起来喝水,见外帐还有烛灯苗未掐,就顺便走过去,将要吹熄摇曳烛苗时,忽见案头白纸上有他飞扬跋扈十个字,不由细看,随即抿唇而笑——
纵马扬疆北,缱情怜卿心。
北地前朝寇军受降倒戈虽令万民为之惊讶,可却远不及孟廷辉身世大白于天下及被册后分封事来得令人震撼。
而大平皇帝亲征、携皇后同率军北上之举则更是令全天下人为之侧目。
北境大平禁军们在听闻帝后同征消息后大受鼓舞、愈发亢勇,连挫北戬大军数役;北戬大军之前因北三路寇军倒戈而大大失先利,此番更是愈战愈颓,大有挡不住这来势汹汹数十万大军倾兵压境之势。
从舒州路北上,到建康路汾州宣抚司时,已是深秋时节。
北地风刮得透骨,军旗猎猎生威,箭鸣嘶啸声随风穿过云霄直入九天,尖锐刺耳。
她身裹浓紫色绒氅,目光直随着闪亮镞尖飞向远处射靶丛间,待看见箭入靶首,这才抿唇笑,利落地勒马转身,看向身后男子。
青云在她身下兴奋得昂首抖鬃,左前蹄狠狠刨几下地上沙土。
他雍然纵马过来,薄唇半弯,“这箭可谓是大有长进。”
冷风吹得他眉眼像罩层凉雾,可那目光却是火热恣意,直看得她慢慢地垂下眼,把玩起手中这张弓。
他当初从京中率军出征,不但带她青云,更带她弓,显见是没打算找到她就放她回去。
这路北上日子里,只要有闲空,他便不时地想些法子与她消遣,总说他与她这些年来在京中拘束太多,二人从没能得隙好好相处,如今好不容易名正言顺地在起,不能不趁这远离京中朝堂时候好好地过个痛快。
这话听得她直啐他,他每每说要消遣,终归是要消遣到床榻上去,只有这纵马出营做些骑射之类事儿,他才能老实。
之前那些国恨家仇事儿既是有个结,她心也就渐渐宽起来,知道这辈子只要能同他在起,那就不必怕也不必忧,不论何事都会好起来。
早先她总觉得自己永远驾驭不骑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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