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道,伸手去摸酒注子倒酒,“你与皇上也太不避讳了些,那一夜还在我府上后门就不知轻重的……”
孟廷辉瞬时连耳根也红透了,推诿道:“不过是略议了议古相的事情,并无怎样,你切莫乱想。”
听到古钦,沈知礼的动作不由一顿,却转而笑着道:“我前几日还在想,当初该请了旨,跟着狄念到北境去才好。”她想了想,又问道:“说这话也不知算不算僭越,你可知道到时枢府会诏狄念直接回京么?还是另有差遣?”
孟廷辉知沈知礼极是聪明,眼下北境之势她不会丝毫不明,这话问得也是意有所指,但自己却没法儿将所知道的和盘托出,只道:“细的尚且未议。怎的,倘是狄将军往后坐守北面,你也要跟着过去?”
沈知礼抿了口酒,默了片刻方道:“说实在话,此次让他就这么去了,我已后悔了好些日子。想狄家没个后嗣,倘是他在北境有个万一,我又岂对得起人?将来若是他久留北面,我必是要去他身旁的。”
孟廷辉隐隐有些听出她这话中之意,想是狄念此去北境前竟是未碰过她,不禁吃惊。
二人说话间已有女官瞧见凑了过来,皆斟了酒要敬孟廷辉,口中亦是道些新年的吉祥话。
孟廷辉知她们这是要捧她如今的势,当下也推拒不得,只笑着一一受过,然后道:“倘再灌我,我可就多一刻都坐不住了。”
女官们便笑着散回座上。
她这才注意到那边左秋容竟是怔坐在位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也不曾注意到她过这边来了。
入座时她便悄声问沈知礼道:“那左秋容可是在朝中遇着什么事儿了?”
沈知礼瞥她一眼,轻笑道:“好端端在翰林院待着,能遇什么事儿?最多是遇着个人罢了。”
孟廷辉挑眉,不解其意。
沈知礼便又道:“十七八岁的姑娘心性,你我亦有过,且看看她眼瞅着谁,你便明白了。”
孟廷辉闻言转眸,飞快地顺着左秋容的目光探过去。
一眼便见尹清青袍侧影。
明是虚言;而这北戬的宣徽北院使赵回又岂是庸人,怎可能就这样轻信。指不定北境的那一边也在动什么手脚,而赵回在这儿不过是摆摆样子罢了。
倒是皇上今日这一出佯装文秀不问兵事的戏码是她没料见的,想想竟也觉得有丝有趣。
吃惊已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
这二人,怎么可能?
但转念一想,左秋容与她当年一样,入翰林后便一直跟在方怀身边,想来与尹清相识也不为怪。
孟廷辉心眼一动,便拿了酒盅凑过去,轻道:“左大人。”
左秋容侧头,看见是她,一下子慌张起来,赶紧注酒道:“不知孟大人来这边了,下官倒没个礼数。”
孟廷辉按下她手腕,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