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间时都安静些,众皆眼不眨地望向上首处。
江平眉横便要起身,却被方恺把按住。
殿下两列法驾仪仗华贵森威,英寡在上轻弯唇,微微笑道:“天下谬传甚多,朕实是不善骑射,怕要让北使失望。”
孟廷辉本是冷眼盯着赵回背后,但听见这话,顿时怔住,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他语气是如此淡然,表情是如此平常,此刻身雍华之态将平日里刚悍面尽数掩去,几能以假乱真。
赵回却在下面道:“皇帝陛下怕是过谦。小臣在北戬时尚听人传道陛下于骑射大典上骁悍之姿,十余年来从未有缺。”
英寡斜眉,右臂横撑住下巴,淡声道:“都是做做样子给百姓们看,北使亦非亲眼所见,岂知旁人不是以讹传讹?朕自幼不善兵事,多年来不过是仰仗着枢府这些位忠老旧臣们帮持罢。北使倘欲于北苑宴射,朕自当择几位善射武臣至北苑陪射,以尽北使之兴。”
赵回转身望席上坐着数位老将,这才对上笑道:“诸位将军老矣,小臣岂敢多有劳烦。”
英寡俊脸上微浮笑意,丝锐色自眼底飞快闪过,口中悠慢道:“听闻北使乃是北戬皇帝潜邸旧臣,出身正经军卫,而今更是居于要津,想必对兵事甚所知通。”
“不敢。”赵回道,“小臣这两日在候馆时听人报曰皇帝陛下已遣人赴北境着手裁军事,敢问陛下此番欲裁减多少兵员?”
看来两边皆是样心思,孟廷辉听后不由暗道。
英寡眉头皱下,扬手随意向左下方指,道:“这些事情朕向来记不清楚,什州裁什兵马,并都是由他们决议。”
方恺闻言立即起身,正色对赵回道:“北使倘欲论及此事,还请挪步到这边来。”见赵回近席,他才又道:“未得与北使细议,某等岂能定夺裁军之数?必得与北使议同后,乃下札子于北境之前。”
江平在侧蠢蠢欲动,直冲冲地喝出口:“你便说北戬打算留几万兵马于边境,等自也依这数目裁撤北面禁军!”
赵回被他唬得愣下,随即又笑,声音低下去道:“赵某倘是说个数目,只怕将军也不肯轻信。反言之,将军若是与北戬约个数目,北戬又岂能真信将军诚意?”
英寡单手把玩着琉璃酒盅,目光早已瞥向殿角御乐教坊席间,眉目清明,毫不为座下低议声所扰,像是当真不在乎这二国边军大事。
殿中旁人因隔得有些远,听不真切,又见皇上毫不经意,便只当这处是在闲聊,没什要紧。
方恺沉吟少许,才道:“北使所言虽是不虚,然二境裁军与否,探马验便明。北戬皇帝陛下既有此请,又如何不能立约在先?上不豫兵事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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