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宣元年十月廿二,皇上敕止台谏弹劾尚书左仆射古钦,迁侍御史乔博以殿中丞知苄州;廿五,拜左丞周必为尚书右仆射兼中书侍郎。
又十日,以孟廷辉为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
十二月初九,除狄念履正大夫、左监门卫将军、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都虞侯,使赴北境重编潮安、建康、临淮三路禁军营砦,潮安北路转运使沈知书亦随之同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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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底,京中天气便变得格外冷。
月初场雪下过,皇城中放眼望去皆是无际白皑之色,雪厚之处甚可没膝,便连早已通暖院阁内亦是冰氛迫人。
时逢正午,外面好歹出些太阳,照得窗棱暖乎乎。
孟廷辉人独处屋中,偎在窗边能晒着太阳斜案上,正慢条斯理地整理手头吏部流内铨公文。
圣旨虽下已逾十多日,但她原先迁调潮安北路转运司、安抚司二处属吏事情尚未全结,又实不愿将此事交与后人之手,见枢府与皇上并未急着催她,便索性自个儿揽这些杂事,待正旦大朝会过再正式迁职。
冬日金阳甚是稀贵,丝丝透过窗棱扑到她身上,染得她眼睫也如金蝶之翼般,似是动便要折去。
这光景是如此美好,静且舒心,倘是这日子能够就这直过下去,也是极好。
她不由撑臂在案,支着下巴浅寐低思起来。
狄念奉旨出京,沈知书亦顺路回潮安,想来沈知礼人也无甚可忙,她会儿正好可以去寻沈知礼出来赏雪顽乐番,顺便探探沈、狄二人眼下如何。
她正寐得舒服,却听外面响起阵急匆匆脚步声,睁眼,见是个考课院小吏,便直身坐正,望人道:“何事?”
“孟大人。”小吏请过礼,便忙走近,递上两份东西,“方才接中书除授馆职札子来送与大人过目,路上恰巧碰见枢府来人,说是北面有报欲请大人览,下官便并带来。”
她虽是要待年后才会正式迁职,但这段日子来枢府凡重机要务亦会遣人送份来与她知晓,吏部人早已是习以为常。
孟廷辉伸手接过,想也没想便先启枢府来报,飞快扫视遍后,不由自主地皱皱眉。
北戬遣使来朝献,欲谒上于正旦大朝会。
她低眼,回想早朝时分,并未有人当廷论及此事,想来中书那边尚不知晓,而枢府必也是接报未久。
只是不解北戬此来何意。
去年皇上登基,朝中遣使遍告臣国诸路,北戬亦不过是修国书以贺罢,而今年年初改元,北戬非但未于正旦大朝会遣使前来进贺,更是称由以减岁贡近五万帛,怎此番却无端端地遣使来贺明年正旦大朝会?
难不成又像皇上还是皇太子那年样,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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