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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徐亭这事儿上,她聪明得让他都感到惊讶。
她知道倘若他因她人弹章而罢徐亭相位,定会被安个“偏听”之名,于是她便拉动廖从宽及干御史台谏官们齐齐拜表弹劾徐亭,将此事闹得举朝沸扬,闹到最后他若是不罢徐亭相位,反倒会被人说成是罔顾台谏之言。
正旨未下,她颇知道要避嫌,生怕她私下入觐会让人觉得他所下旨意会是因她之言而有所偏颇,才会如此小心谨慎、不敢落丝把柄于外。
他其实根本不把这些放在眼中,可她却在乎他名声在乎得要命,步步小心翼翼地给他铺稳台阶,生怕她个疏忽便牵坏他圣明之名。
若没她这“前思后想”,只怕他也无法拟得出这道令满朝文武噤声无议旨意。
但,他宁愿她能像此时喝醉这样无法思考。
喝醉她,是多可爱又是多单纯,双眸子黑亮泛光,澄净得如同她这颗心。
闹大半宿,她渐渐地乏,便缩在他怀里不再乱动,眼睫静静地垂下来,呼吸也跟着浊重起来。
虽是醉得没边儿,可脑中仅剩点儿意识却在喋喋不休地提醒着她,他可是皇上,怎就能在她府上过夜呢?但他怀抱是这舒服,她任性地不想离去,无数个晕圈在脑海中来来去去地盘旋着,最终还是情感战胜理智,两只手把他抱得更紧——
横竖骂名她也背,还管那多做什?皇上又不是没在她这孟府上过过夜!
她这想,更是心安起来,闻着他衣服上浅浅香气,不过会儿就要沉沉欲睡。
他却在这时候开口:“徐亭那些私信,你是怎得来?”
她迷糊之中咕哝声,略有不满地皱皱鼻尖。
他自然不会相信那些坊间流言,她怎可能会派人去掘郝况墓室?真是天大笑话!那些欲趁机往她身上泼脏水人是刻也不得闲,连这种话都能编得出口……他用手摸摸她脸,试图让她清醒些,低询道:“什?”
她无意识地拿脸蹭他手心,好像小猫似,轻浅甜香呼吸吹在他肌肤上,声音细弱蚊吟:“都是……都是尹清给。”
尹清?
他捧着她脸,眉间微陷,“哪个尹清?”
她被人扰眠,颇不舒意,在他怀中翻动几下,才又道:“进……进士科……”
原本是还犹豫着要不要同他说实话,却不料酒醉之时心防尽卸,点儿都管不住自己这张嘴,不留神就全“招”。
他手掌有些僵硬,又问:“尹清怎会有徐亭私信?”
她胡乱摇头,把头埋进他颈窝里,再也不动。
今夜出宫,他虽是轻车简丛,却也颇是难为黄波等人,为顾他声名而在内廷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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