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使、转运使之签判幕职等官叙迁磨勘亦由课考院负责。令她同判吏部流内铨、知课考院,此间之意……
心头不由微震。
他低道:“想令董义成在冲州府不再身处要位,不定非要再加贬他,只需将他手下诸官、帅司亲吏或迁或调,任补刚直之人便可。”
她轻轻点头。
才知他到底是要比她思虑周全,也到底是要比她谋虑深远。杀人于无形,形容不过就是他。
她这才“保”过董义成,朝中众臣断然想不到她会反身就对冲州府下手,更不可能会有人想到这种种之事都是经他授意而为。到时东党老臣们虽是悔之晚矣,可至多是以她为蒙惑君上多面小人,再贬她之德名罢。
而潮安北路此番吏治旦重振,旁诸路州府亦当引以为戒,将来若想加以整顿,亦非难事。
她抬眼瞄他,嘴角翘起,“既如此,臣便谢陛下隆恩……”说着,出其不意地凑过去亲他下。
“胆大包天。”他不动声色地低斥她声,可眼底却亮亮,抬手温柔地将那金鱼袋佩在她官裙腰间,长指抚平其上紫络。
她笑着缩缩,小声又道:“陛下除臣这等重权,就不怕臣会选任非人,以权谋私,负陛下片信任?”
他动作停,抬眼盯住她:“你不是那种人。”
她眨眼,“陛下由何而知?”
他轻轻笑,道:“若吾身可济民,吾不所惜也——这话被你搁在心中多少年?”
她下子脸红,半晌喃喃道:“幸好陛下还能想得起臣。”
他放她下来,随口低应道:“当初小传胪前,特命兵部职方司去查你身世,不然实难将你与当年那个孩子对上号。”
她静片刻,神情变得有些局促,抱膝坐在他跟前,轻道:“陛下……臣有请,不知算否逾矩。”
他牵过她手,“但说无妨。”
她又垂睫想阵儿,才小心翼翼地道:“陛下既是命人查臣家世,那可知臣父母是谁?”
他握着她手稍稍紧,继而道:“时年久矣,职方司人也只不过查你幼时身在尼庵,并未细究你生身父母为何人。”
她静想片刻,才点头道:“陛下说得是。已是二十年前事儿,国中之大,若想查得臣父母是谁亦非易事。倒是臣没个规矩,竟来问陛下这些。”
他只是看着她,没再说话。
她虽不言,可他却能看得出她眼中浓浓失望之色。从尼庵到女学,从女学到朝堂,她这二十年来何曾享过日父母之爱。若非他十二年前北上潮安时碰巧救她,只怕她早已经是白骨堆,又如何能像此时这样偎在他身前。他深知她大胆无忌下重重自卑,亦知在这繁花似锦京中她又是多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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