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
黄波低头道:“三司之吏事,下官何由知之?孟大人不必多问多想,太子殿下自有分寸。”
她转眸盯住他,弯唇道:“想必这两日朝中不止此变,黄侍卫不如痛痛快快地一次全告诉我。”
黄波迟疑了一下,道:“曹大人左迁御史台未及半日便上了折子,参劾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古钦结党不臣,其下太仆寺少卿魏明先蓄意藏祸、包庇犯事罪臣王奇。古相于昨天夜里告病,奏请皇上允其在府养病一旬,此间不入朝治事,太子代皇上准其所请,又遣御医赴古府问诊,连赐御药上膳数种。”
孟廷辉闻言垂睫,掩去眼中惊色。
虽不解曹京缘何会被左迁至御史台任侍御史,可那封参劾古钦的弹章必是经他授意乃敢上奏;王奇一案开审在即,这一封弹章直可谓居心叵测,既言古钦结党不臣,那么以古钦的性子便是无论如何也会告病归府以示避嫌,誓要在朝臣天下人面前做一个清正之态出来。
她心中明白,东班朝臣们所行之事古钦必不能尽知尽掌,而那些位在正四品以上的众卿新贵们多也是倚仗着古钦之名而以势压人,她虽不知古钦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可却明白这一封弹章貌似弹劾古钦,实也是在护其不被王奇之案牵连。
古钦一旦告病在府不问朝事,那帮东班臣党们纵是想要在王奇一案上做什么手脚,也绝无法再将古钦扯进来以壮势,如此一来,三司会审王奇一案必不会再受掣肘。
想到王奇一案,她便又问:“本当是今日开审,不知情形如何?”
黄波笑了笑,“太子殿下道此事是登闻鼓院接的状子、孟大人呈的奏疏,便要三司延迟数日,待孟大人归朝之后一并参审。”
孟廷辉有些尴尬,扭头避开他的目光,轻声一应,慢慢转身往回走,只道:“既如此,那我也用不急着去谏厅了,横竖事事都被太子殿下排布妥当了,我左思右想倒是显得无用。”
她走了几步,却又似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倒想起一事,一会儿我叫人送张飞帖去廖大人府上,晚上可否请黄侍卫陪我一道去趟廖府?”
夜至廖府时,已是掌灯时分,一院通明,又有人在门口候着,专等她来。
孟廷辉下车后,黄波仍不放心地道:“孟大人可要小心些,莫要让下官掉脑袋。”
她一下子笑出来,眼角弯弯,看了黄波几眼,才随廖府的人进中堂去见廖从宽。
让黄波陪她来,不是怕自己会出意外,而是知道黄波乃是太子心腹侍卫,她的行踪黄波必会细细向他回禀,与其让黄波为难,不如让其直接陪她来廖府省事。
廖从宽其人何等世故,日落时分一接孟廷辉遣人送的帖子,便明白了她的意图三分,夜里也未再见别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