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她却大惊,慌慌忙地想去拦,口中道:“万万不可,这成何体统?”时忘脚上有伤,刚走步就颤巍巍地要跌倒。
他把拉过她,语中含怒:“脚虽没断,身上这些骨头却难讲!你耽搁着不给御医瞧,倘是有个三长两短,今日坠马之事传出去倒成什?”
她顿时默声,明白他意思。
若知她是小恙无碍,旁人不过当她此番是自己不慎以致跌马;可若是听闻她大伤难愈,以朝中那些无风也起三尺浪先例而言,旁人定会要将今日此事查个明白不可,那匹马究竟——
他先前也叫沈知书去传狄念牵马来查,想必心中亦是起疑,所以是要赶在宫监司马诸官过问前先料理此事。
然而疑虽疑,却不可让外朝众人窥先机,反要她做出副是自己不小心坠马受伤样子来。
此时想来,他路将她掳到这里来,或许正是不想让她在宝津楼外被旁人质询,以她当时惊惶失措心情,还不知会说出什不该说话来。
她挤出个笑,小声道:“太子殿下多虑,臣不过个小小翰林院修撰,又有谁会想要加害臣?再者,就算是事先计划,又怎知臣定会上马?”
他瞥她眼,松手,“希望如此。”
她冲着他冷冰冰面孔笑笑,眨眼道:“臣方才还当殿下是担心臣,谁曾想是臣自作多情。”
他缓缓垂眼,脸色未变,“知道就好。”
她抿唇,忆起方才他抱她时感觉,此时却也不愿理会他这张黑脸,只是道:“臣这骑装还是问沈大人借,可惜却被殿下扯坏。”
他微微气郁,“孟廷辉,朝廷可是没有让你领俸?”
她摇头,又道:“殿下可知臣这四个月来兢兢业业,赢得朝中众人正眼相待有多不易,却不想今日殿下出英雄救美之戏,又给臣身上泼不少脏水……这套骑装并臣清誉,殿下可要怎补偿臣?”
他嘴角僵着,不知能说什。
从前那多个深夜,他看着那卷卷记述详当前朝地方志,那笔划所凝注心血,那张透过宣纸淡淡浮现在他眼前脸庞……现如今她近在咫尺,却对他说着这些不疼不痒话,令他隐约疑起,记忆中她那目光中隐藏深意,究竟还是不是真。
屋子里面光线弥暗,光束透过窗棱裂成条条在她脸上晃过,有微尘在光圈里面轻轻浮动着,室静得出奇。
她低眼,心底亦非无动于衷。
四个月来她倾尽心血去做自己份内之事,所撰之卷力求页页完美,可那些代表她心血东西除被方怀次次冷漠地收走高束入阁,可会让他知道她做得有多好?
别四个月,他数次夜里锁院着人拟诏,她却没有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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