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无父无母,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能够让人注目。”
“孟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沈知礼又道,“孟大人少时的那些事,太子也全知道。”
此话颇有所指,倒令她听后心底一颤。
这么说来,他竟是已经知道她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不由想起那一日宝和殿中,他捏着她下巴打量她时的神情,寒冽眸光似要看进人骨子里去,想必那时他就已是知道了的。
她微微蹙眉,忽然间好像想透了些什么,转而又是一怔。
当时他口赐殊荣与她,分明是体恤她多年命舛,也是好让她这个无家无势的女人将来在翰林院不遭人欺,谁料她却只当他是在讽刺她渴求功名,反倒说他非君她非臣,逆心一起而去轻薄了他……如今殊荣犹在,可这意义却是早已不同。
她心下突然一跌,竟有些懊恼起自己一时冲动,毁了他的一片好意。
远处宫阙雕甍画栋,峻桷层榱,诸院堂殿琉璃瓦顶耀目生辉,朱栏彩槛处处皆是。
绕过两个曲尺朵楼,翰林院便在前方。
沈知礼领她往前走去,口中又道:“翰林院的老臣们自诩人品端方、学问纯粹,殊不知一肚子学问都被派在了逞清议口舌之快上。今日我陪你入翰林,断无人敢刁难你,平日里只要你不说错话,任是他们心中再怎么看你不惯,也没处苛责你。”
孟廷辉听了心生感激,不由道:“沈大人于礼部试前为我投帖之恩我还未谢,如今又待我这般好,却要我如何来报?”
沈知礼只笑不言,待走到翰林院阶前才轻轻地道:“我倒要谢你才好。若不是你此次搅了这么一波风潮出来,只怕那些老臣们奏请立我为太子妃的折子早就呈上去了。”
孟廷辉蓦然偏头,看着她:“这么说来……”
沈知礼抿唇,不待她说完便将她向翰林院的阕亭内推了一把,二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里面立马有人起身相迎,看见沈知礼便笑:“沈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儿了……”眼睛一瞟,看见孟廷辉,登时僵了脸色。
孟廷辉认得这男子,殿试之上他曾于殿外黄案前奉题,想来亦是个修撰,便微微低头,揖了个礼。
西面待诏厅内有紫服*员出来,见了沈知礼也挑眉,“乐焉怎么来这儿了?”
沈知礼笑,“刘大人今日在院可正好。我与孟大人是旧识,方才在宫城北廊下不巧碰见,知道她今日入翰林,便同她一道过来,正好拜会刘大人。”
孟廷辉跟着行礼,口中道:“刘学士。”知道此人正是殿试那日陪在太子案边的翰林学士刘仞,便低眉顺眼地不多言。
刘仞不回她礼,只冲沈知礼微笑道:“沈太傅上回说要为我新作的画题诗,至今也没逮到他有空的时候。”
“待我回去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