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产都已经是好几天以前事情,他现在才赶来,捧月已经脸苍白地坐在床上,开始给逝去孩子抄心经祈福。
周围为何没有个人禀告他此事?赵离很生气,问内侍和太监,结果个个都是沉默。
捧月身边丫鬟哭着跪在地上道:“奴婢半月以来天天往紫辰殿去,都被人拦在外头,说是皇上不肯见皇后宫中之人。”
他怎会不肯见她宫中之人?这多天以来不是直在等着盼着吗,也没见人来啊。到底是谁在撒谎?
“都过去。”捧月惨淡笑:“反正这孩子也没人稀罕。没,就没吧。”
赵离怒:“没人稀罕?朕稀罕!你不是很厉害?不是有你长鞭?怎就没保住孩子?”
捧月抬起头来看着他冷笑:“皇上堂堂君王,不也是没能保住自己孩子?”
皇宫之中如今敢这般顶撞他,也就她人。当着这多宫人面,赵离下不来台,想关心她两句都说不出口,只能冷着脸吩咐宫人照顾,然后带着帝王尊严离开。
康元将陌玉侯画幅画拿来,上头画着家天伦之乐。那女人分明是聂桑榆,孩子,却正是陌玉侯府世子。
宁钰轩过得比他还幸福。赵离看着,竟然是有些羡慕。然而为稳住陌玉侯这颗大棋,他将世子抓进宫来。
那孩子真是个伶俐,看见他不吵也不闹,双眼睛满是茫然。
“想见爹爹。”他说。
赵离看他许久,让人带去捧月那里。
“以后你跟着皇后吧,多陪陪她。”
孩子眼里满是不甘愿,甚至出大殿就还是忍不住哭。赵离觉得自己大概是心理有些扭曲,听见孩子哭声,竟然也觉得心里畅快。
赵辙进京,依旧是对皇位虎视眈眈。康元在他身边帮着他,他却始终忍不住往后看。
望月楼修好之后,捧月就再也没出来过。她不再推着他轮椅,不再站在他身后护着他。现在他不需要人保护,是天下最大帝王,却觉得寂寞好像从四面八方涌上来,让他比小时候还更孤独。
下大雨,他喝退宫人,个人艰难地推着轮椅去望月楼。
康元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费力地往前推着轮子。不知道为什,今天就是很想见她。帝王架子什都想摆在边,要是他再度孤立无援,她还会不会拿着鞭子护在他身边?
“这大雨,过来做什?”她出来接驾,眉目间满是焦急,拿袖子帮他挡着雨,推着他轮椅往望月楼里走。
赵离孩子气地笑,看这人,总是不来看他,却还不是,这样关心他?
他享受着她温暖怀抱,就坐着让她给他擦头发,换衣裳。看她皱着眉忙进忙出样子,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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