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亲亦爱,淖遗之以真心,日夜惜之疼之尚患不足,岂能行以欺累之事,望兄明之,解忧息怒。
少炎心系家国,亦体念兄之难处,自欲归京上还兵符,不日即发戎州。今淖将传檄四境,北征晋廷,肃清兵乱,还宇内以明和,此凶险之途,淖不意累及挚爱,愿暂托少炎于兄处,旦大事抵定,淖必以国书下聘,亲率兵马,南下迎嫁。
此书诸言皆拳拳,兄其知之。
肃此,望安。
谢淖于戎州云麟军大营
手中攥着这样封军报与这样封书信,沈毓章踱步回内殿。
英宇泽刚被娘亲喂药睡下,小脸仰着,浓黑睫毛像小扇子般垂着。英嘉央静静地端详他阵儿,微微叹气,然后放下帐子,转过身。她看见沈毓章,神态松,脸上终于露出抹疲色。
两人坐在处,沈毓章按下军报不表,先叫英嘉央进些小食,又弯腰替她揉揉小腿,口中道:“央央,当年生宇泽时,你受苦。”
她低眼望着他宽阔脊背,没说什,眼底轻轻红。
过会儿,她拍拍他肩头,叫他起身,然后把将他紧紧地抱住。他任她这般抱着,以掌托住她腰,生怕她弄伤自己。
半晌,英嘉央才自他胸前抬头,问说:“北边如何?”
沈毓章便将江豫燃军报与谢淖书信中诸事诸言向她道来。
末,他闷着声音道:“罢。”
这句罢,旁人听不明白,英嘉央却不会不明白。他沈毓章是何其骄傲性子,这句罢,是认定卓少炎因谢淖假死事而受伤心和委屈,亦是为卓少炎而勉为大度、不再多同谢淖计较。
至于云麟军所请之命,朝廷难道还能不允?北边风云密布,晋室惶头。
……
沈毓章离开后,没回西华宮,而是直接去兵部。
值守诸吏将这些时日自北边递来间报全部呈至他案前,供他查看。虽此前已阅过不止遍,可沈毓章仍然细细翻阅半晌,然后扯过案上舆图,将谢淖行军路线勾画出来。
谢淖自戎州发,集旧部于晋煕郡,毫不迂回地直驱北进,在连下十六郡后与从西边起兵驰来陈无宇所部汇合,军马声势愈壮,北上途中再下十郡,径逼晋京。至八日前,谢淖陈兵晋室安、庆二王封地交界处,此二王封地八郡控扼晋京咽喉,旦下此八郡,则晋京以南再无重镇可守。
这等摧枯拉朽强势进军,不论再看几遍,仍然令人震撼。
而直以来都令沈毓章深感匪夷所思,是晋廷竟然迄今为止都未发京畿禁军南下平叛。
外敌逼临、铁蹄尥踏,王朝将覆,而朝堂之上、居高位者竟不可视见——能做到这点,又是何其令人震悚。
沈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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