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领能够被擢拔进入朝廷中枢。
但那人死。
在他死后,大晋兵命贱如故。
在士兵露骨而压抑目光中,坐在地上男人抬起头来。
他很少说话。
这时也不例外,他与士兵对视几瞬,伸手取过饭菜,低下头,无声而专注地吃起来。
士兵默默退后,不知为何,竟未立刻将铁门锁上。
男人似乎不察这变化,口接口地吞咽饭菜。末,他向门外士兵索些水喝,然后站起身,用余水净净脸和手。
做完这切后,男人看见出现在囚室外谭君。两个士兵不等被告知及要求,便已主动地退走回避。
“周将军。”
谭君道,面看眼未上锁牢门,面步入其中。
周怿对他点下头。
谭君在再度开口前,将周怿多打量几眼。他与周怿无深交,在此次周怿回京之前,二人几乎不曾对过几句话。
当初周怿返京,闻鄂王下狱,不仅不退,反而意孤行、入宫求见圣驾,堪称自投罗网。而正是他这自投罗网,才叫皇帝以为鄂王左膀已卸,继而进步放松戒备。
事后谭君曾问过次周怿,当时他是怎想。
当时周怿答说:“王爷深谋,入狱必有所图。王爷欲置于事外,是王爷替做取舍。可若真置身于事外、留王爷人犯险,岂还是?只有主动投死,皇帝才能彻底放心,而王爷才能彻底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等忠志,这等默契,曾令谭君无言而慨叹。
得将如是,非止谢淖人之大幸,更是国之大幸。
谭君从袖间抽出封书函,递给周怿,“这是谢将军发来,要谭某转交将军信。”
周怿接过,快速阅过,然后还给谭君。
信中所计及谆谆叮嘱,已在他沉着眉眼之中烙下深印。
谭君将信重新收妥,道:“将军当初忤逆上命、执意归京,曾叫谢将军在刑部狱中动场大怒。”
周怿短暂沉默,“当初谢将军所虑周全,是未领将军之恩情。”
谭君便不再多提此事,转过话头,将近日来京中所发生大事说与周怿听。除却今日皇帝所下改制之诏令外,也详细说头夜长宁大长公主在宫中纵火而被下狱事。
说罢此事,谭君感慨道:“此事惊骇满朝文武,谁都想不到,长宁大长公主竟能做出这等出格之事。”
周怿却毫无征兆地笑。那笑中不全是笑意,里面还包含着痛苦、惋怜与深爱。它们紧密地融合在起,亦互相撕扯与抵触,显出他难以言状重重矛盾。
他道:“像她。”
这简单二字,谭君竟未听懂。
在所有人都在震诧于长宁竟然做出件绝不像是她会做事时,唯独周怿毫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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