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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抬手轻轻抚上他身上伤,回答道:“从前不曾,眼下不觉,将来不会。”
……
晋京。
宮墙至高,宫苑至深。
崇德殿中,戚广铭正俯身在幅硕大画纸上挥毫泼墨,心不在焉地听着身旁站着谭君前来奏事。
少顷,他搁下笔,歇歇,打断道:“老师说这多,累罢?”
谭君遂闭上嘴。
戚广铭瞟谭君眼,笑。
他确实该笑。
这些时日来,凡在鄂王生前与其交往过人,无不被贬、黜、下狱。在鄂王死后,尚未到任兵部尚书陈无宇是第个被罢贬重臣,紧跟着,户部尚书莫士培、刑部尚书詹丹也先后遭贬。戚广铭每道诏令所下,朝中上下都恭奉圣意,连个逆颜上谏台臣都没有。
这全要归功于谭君“体知圣心”。
如今,国中受鄂王案所牵连文武官吏多达千二百六十人,而在收到谭君奉上“谢淖”兵权已被收缴、晋煕郡鄂王府已被朝廷派去*员接管奏报后,戚广铭终于满意地叫收案。
看着不苟言笑谭君,戚广铭道:“老师今日奏请处置狱中鄂王党,正合朕心。只是在此之前,绝不可漏人。否则,晋室必有后患。”
谭君面无表情道:“请陛下明示。”
戚广铭递给他张薄笺,笺上写着个名字。
谭君接过看,当即皱起眉。
可很快地,他便松开眉头,未对这个名字发表任何看法,只是道:“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同永仓郡防御使走得太近。”
戚广铭不以为意地点点头,“朕已不是小孩子,老师深意,朕明白。”
……
长宁大长公主府。
来送报小厮低头退出屋外。
屋内,案上才动口羹汤被戚炳瑜摆手叫人撤下。她靠上椅背,蹙起眉,按按额角。
多年来直近侍她婢女无声叹口气,轻声道:“殿下。要不要入宫,在陛下跟前为周将军求求情?”
方才送来报中所称,皇帝欲肃清鄂王余党,下狱众人中,周怿罪名最重,是头个被判弃市重刑。
戚炳瑜闭着眼,半晌没吭气。
少顷,她道:“他手上,沾着本宫父皇血。本宫是有多轻贱自己——才会要去为他求情?!”
婢女默然,虽被她此言慑住,却亦看清她眼角落下两滴泪。
在这时,又有人来报,称永仓郡防御使来府求见。
不多久,戚炳永被人引入。他先是行礼请过安,然后打量番戚炳瑜脸色,才道:“还望皇姊,切莫多伤怀。”
戚炳瑜不言。
戚炳永又道:“弟弟今日前来,是为传圣意。”
戚炳瑜抬眼,冷冷道:“圣意?是还要本宫再助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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