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章目光颇有些复杂:“谢将军不顾自己身份,不顾晋室安稳,竟有孤军悬入大平京畿之勇魄,亦深深佩服。”
戚炳靖道:“少炎舍不得杀。沈将军不会蠢到杀。旁人没有能耐杀。又何惧之有。”
沈毓章少有无言以对时候,此时竟沉默。
晋室此辈能出这等人物,大平若欲恢复前烈,不知尚需多少年。
须臾,沈毓章问道:“鄂王欲娶少炎,可愿许以停战和书?”
戚炳靖微微笑:“自然。否则,她又哪里肯嫁。”
沈毓章点头,道:“少炎为国征战,军功卓著,又有拱立新帝之功,倘要远嫁大晋,大平必将为她备足嫁妆。”
“将军所指,是封王事。”
“是。”
“想必这将是大平历朝以来头个无封邑、无兵权之亲王。”
沈毓章听得出他话中谑意,却并不以为怪,道:“谢将军不会不清楚,大平中宗朝,上将军戚安以军功封晋王,北就封地;至烈宗时,戚氏子孙引兵割据、自立为帝,方有今日之大晋。自烈宗朝以降,大平再未封过建功之武臣;而大平自开国以来三百八十年,更从未封过女子为亲王。如今少炎得封,纵无封邑、无兵权,亦是撼动祖制朝纲之大事。从此少炎之尊荣,便是大平宗室女亦难能与之相媲。如此,将军还不满意?”
戚炳靖看着沈毓章:“沈将军之难处,都明白。将军既然不愿收受先前之聘礼,不如由替将军再添二嫁妆。”
“将军何必破费。”
“不是破费。是鄂王疼她。”
……
卓少炎走出台狱大门,抬眼就看见在外等着她戚炳靖。
他没留神到她出来,正伸手从马腹下皮囊中掏出把料豆喂他坐骑,整个人透露着不常见闲适与轻松。
恰合她此刻心情。
卓少炎几步走上前,轻轻唤他:“炳靖。”
戚炳靖闻声回头,笑得极为舒畅,应道:“少炎。”
卓少炎被他这叫,心头又软几分,连带着神色与目光都变。她走到他跟前,伸手钻进他袖口,勾住他掌。
“不怕人瞧见?”他故意问,还左右打量下路过人。
她轻笑,“嘘。”
……
二人晚膳直接去卓少炎少时在京中最爱吃宜泰楼,就在东市子桥附近。
大事既定,卓少炎心头再无重压,因身旁有戚炳靖陪着,便颇纵着自己,点菜之后,又叫酒来与他分饮。
在北境时,云麟军阖军禁酒,因而她酒量并不算好,在图过新鲜后,又再浅浅地尝几下便不再饮。
戚炳靖瞧她不喝,便换她杯子来饮,手上兼又夹她爱吃菜送入她口中。卓少炎脸上直带着微醺笑意,他喂她口,她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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