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却收起那封密信,随即便差王承奉去安排底下人,连夜置备好入京车马行囊,翌日天才刚亮,他便登车启行,打算悄没生息地启程回京。
谁知行至城西门百步之外时,谢时观掀帘远远向前望去,只见城门处守卫正人车地细细筛查着过路行人,比往日里看上去要严肃许多。
他敏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于是便暂时拦停马车,又往后招个随车家仆上来,低声吩咐道:“你先跟上前面那些行人,然后亮出腰牌,说平王殿下派自己出城有急事。”
那家仆立即照办,先步跟上出城队伍。
厢内,沈却有些疑惑地看谢时观眼,抬起手:“缘何派他去试探?”
谢时观只是静静盯着那家仆背影,很轻声:“那些守将阍者看起来不大对劲。”
沈却只好贴过去,顺着他掀开道夹缝往外看去,在看清车外光景时,沈却心跳微紧。
颍川不是京都,也非边城,素日里四大门守备并不森严,特别是对出城官民,除却有人形迹实在可疑,那些阍者们才会上前盘查之外,其余时候,都不会逐排查。
果不其然,那家仆才刚亮出王府腰牌,那守城阍者便忽然冷森笑:“将他拿下!”
谢时观立时便摁住沈却半边肩膀,要他稍安勿躁,随后又吩咐外边驭者赶紧从小道退回。
“你说昨夜那封密函落款是皇帝私印?”谢时观眼微眯,见沈却点头,又继续低声道,“既说是病甚,却又是亲笔、又是私印,陛下若急召所有皇子回京,想必不会这般不厌其烦地手书,直接下封道明面上急召便是。”
沈却不肯结党站队,底下更没几个肯归顺他幕僚,两耳不闻窗外事,京都里风云变幻,他并没有可靠消息途径。
沈却缓缓手动:“四大门守城将士都是太守人。”
两人来回商讨几句,谢时观便主张带上队王府亲卫,从小道潜行。
沈却打断他:“城中除却东南西北四方城门,再没旁明道可走,选其他路也是样。”
谢时观笑道:“明道没有,暗道却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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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外驭马人换成谢时观,他驾轻就熟地在小路上穿行着,而后停在间靠近城墙土屋前。
“去去就回,”谢时观扭头吩咐随行护卫,“若闻有异动,立即以唇哨告知。”
他遇事不焦不急,看上去又“很得”平王殿下信任,不知不觉间便成这其中统摄全局人,众亲卫们也都很自然地都听命于他。
因此打头那亲卫微微颔首,应声:“是。”
眼看谢时观踏入那土屋,好半晌也没动静,沈却将车帘掀开小半,略有些担忧地望着那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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