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罚他二人。”
那哑巴顿时便不敢挣了,直挺挺地站在殿下身侧,懊悔得无以复加:“全是我一人的主意……”
谢时观拈起其中一封信,并不急着拆:“本王知道啊,你若是去求了沈向之,他便会告知你,如若本王果真有要事要联络诸将,所发阴书都会一拆为三,主将接信后就算立即折返,也会再度发函向本王确认。”
说着他拆解开了那哑巴所书密信,这字仿得如何,他并不表态,只是道:“行军此刻将抵南边,这信就算快马加急地送到了,主将们也纷纷轻信,立即折返,也未必能赶回京都。”
沈却私下里其实也算过了,如果北蛮要在二月初七前抵京,那么这些将领们至少也在回京路上了,到时候皇都沦陷,天子和群臣也许已沦为北蛮刀下亡魂,但将领们一旦抵京,便会同外族展开一场厮杀。
无论最终谁输谁赢,北蛮人倒必定元气大伤,倒时百姓们或许也还有一线生机。
而殿下那时想必已带他离了京,从此山遥海阔,怎样都同他们没干系了。
“平康里卖馄饨的老人家、巷口卖糖饼的夫妻,”沈却慢缓缓地比划道,“还有许多人,都是很好很良善的普通人,天子有禁军护着,百官有护卫仆丁,唯有他们赤手空拳。”
他眼微红,垂眼手动:“明知有这场厄难,我……”
殿下对这哑巴所言,并不能感同身受,只是道:“你并不做官,怎么偏偏同那满常山操着一样的心?”
“坐下吃朝食啊,”殿下态度强硬地将他拉到了自己身侧的位置上,“不说那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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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什么呢?”
谢时观似笑非笑地,再度问了起来:“那日分明都到了驿亭前了,怎么忽然便后悔了呢?”
沈却难得对上了他的眼,默了很久,才终于抬起手道:“我该信殿下的……”
“这般大的事,不该瞒着你去做。”
殿下看着他,心里忽然泛起了无边的酸软,他眉眼微弯,笑着摩挲着他鬓角:“你既信我,那便如你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