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沈却稍一怔楞,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椅子很快抬来了,沈却又听见他说:“念你奔波一路,这份朝食,赏给你了。”
沈却受宠若惊,既紧张又期艾,忙摆摆手,他是王府买来的奴,连品阶都不配有,哪里敢自抬身价同王爷坐在一张桌上。
“你不要?”谢时观冷冷地斜他一眼,“是看不上本王用过的朝食么?”
沈却连忙跪下:“属下不敢,只是属下自知身份低微,卑卑不足道,担不起殿下如此厚爱,与殿下同桌而食,是折煞了卑职。”
“本王让你坐你就坐,”谢时观道,“不想坐,那你便一直跪着罢。”
沈却很为难地低着头,而后一咬牙,给谢时观叩了个头,接着恂恂地坐在了谢时观的侧手边。
他甚至都不敢坐实,小心翼翼地觑着面前的汤食,只要一想到这是殿下碰过的,他便要臊死了,踌躇着不敢动筷。
谢时观见他迟迟不肯动,看也不看他,只道:“怎么,嫌弃?”
沈却连忙摇头,这才从囊袋里取出竹箸,很小心地夹了两根面,一点点往嘴里塞,生怕发出一丝一毫的动静。
谢时观并没有食不言的规矩,只是同个和哑巴坐在一块,实在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开了口,他又要殷殷地放下筷子,手语来应,扫人的兴致。
两人相对无言地用完了这顿朝食,沈却心里记挂着事,几次想说话,都没敢动手。
谢时观有些烦他这样子,于是道:“有什么事,说。”
沈却这才伸出手比划:“我想同殿下告个假。”
“告假?”谢时观稍一挑眉,“告什么假?”
沈却跟着他这么些年,从未因私事同他告过假,就是风寒发了热,只要意识还清醒,拿白纱遮了面,也能撑着替他办事去。
他是风雨无阻的一条忠犬,眼里从来只有谢时观,像是从来是为他而生,为他而活着的。
谢时观一时竟想不到,他有什么自己的私事要去做的。
王爷既问了,沈却是不敢撒谎的,于是他答:“属下想去万福寺祈福。”
“你跟着本王这么久了,本王怎么不知道你笃信佛道?”谢时观有些不信,“再说了,好端端的,你替谁,祈什么福?”
他想起那个混进王府的小细作了,以为沈却还是放不下她,人都死了,还要去替她诵经祈福,怕她往生路上走不好。
沈却敏锐地觉察出谢时观这话里带了几分薄怒,殿下从不参禅,也不信每日吃斋念佛,坐在那敲个木鱼能悟出什么道来,那些和尚,甭管是大和尚还是小和尚,在王爷那一律都是吃草的秃驴。
只有长得干净漂亮的和尚,兴许在他那儿还能勉强算是个人。
“沈落明日就要去西川了,”沈却诚然答,他从不对谢时观说谎,“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