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雨都在此刻停下来。他半跪在地上,来不及起身,便先想着捉紧对方手,与对方相拥,如去年赌石会场上,也是这般,他在人群欢呼声中,说出那句结果:“赢。”
程翰良将他揽在怀里,拿出碎成两半玉佩,道:“是,你赌赢。”
他亲自教人,怎会不知道对方所想,开枪瞬间,他便明白。命也好,下半辈子也好,要什便给什,直是这个道理。
子弹没有对准心脏,而是射中胸口,恰巧,胸前玉佩又挡遭,才没致命。程翰良那时想,为这丁点距离,也为那孩子这点私心,他无论如何,都得活下来。
李琅玉接过玉佩,眼中有掣动光亮:“你说,有些事值得以命相赌。”
他向来相信人定胜天,不喜命途说,但那天,山穷水尽,他想去赌回,想留个机会给对方,也给自己,而那句未说出真心话直封缄于口:如果你能活下来,那什都不图,想好好跟你过下半辈子;如果你死,那安置好白姨后,便自结,也算是“莲托生,同生共死”。
程翰良将他扶起来,宽慰道:“运气直很好,从来不曾输过,所以,也不会让你输。”
不久,与程翰良同前来那位老先生走到二人身边,带几个医生,帮忙照看李琅玉。“程中将,人既然找到,您就放宽心吧,接下来得准备们事。”
李琅玉听他声音耳熟,再端详,才记起是去年雪夜里来程家那位。他问程翰良还有什事,对方说,跟乔司令有关,静等消息。
半个月后,北平城发生两件大事,件是新司令上任,据传姓付,而另件,则牵出十年前桩往事,冯尚元终于在狱中承认当年为谋私名陷害傅家,《和平日报》将此事登在头版,同时附上前司令乔广林份自白,这两件事立刻成为茶馆中新谈资。
李琅玉问程翰良其中缘由,程翰良道:“乔司令要无非‘体面’二字,他抗战时确实立不少功勋,但如今形势日渐明朗,他也知道自己这方已无势力,开战必败,对他而言便是晚节不保,他想提前离开,却没想象中容易,所以最后和们妥协。”
“他现在在哪?”
“在台湾。”
李琅玉蹙着眉,又想起事:“那连曼怎说亲自检查后,确定你死?”
程翰良道:“她起初确实是乔司令人,为钱做事,但过得不安生,后来将她招过来,答应她可以平安离开北平。”
这便说得通,李琅玉解疑问,却还有门心事:“你离开后不久,阿姐她也走,她虽说不怪,但这件事中,欺她骗她,直到最后也没能为她做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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