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片刻便热得发慌,还有丝嗜睡的醉意。他躲避着对方如影随形的脸,仿佛有一地的烂泥灰土全溅上身来似的。
秦佰和程翰良开始说起生意,气氛甚好如老友。男人解了他的领带,目光似火道:“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我保证让你忘乎所以。”
领带,也就是程翰良送的那根,弃之如敝履般丢在沙发上,那枚宝石胸针还在,发出幽幽蓝光冷冷瞪着他,李琅玉脸庞熏红,努力把它抓在手心里,开口道:“可惜,我并不想二回熟。”
“什么?”
也是这时,楼下一声枪响,所有人脸上一滞,秦程两人双双抬头,一个保安闯进来惊慌道:“秦叔,有人扮成我们的人,底层都被控制了!”
电光火石间,李琅玉将胸针的刺端扎进男人的颈肉里,对方惨痛地叫出声,秦佰反应过来,眼里冒出阴鸷的毒光,作势要擒住他,程翰良极快地抓住秦佰的手臂,忽地,房里一片漆黑,有人将灯关了。
霎时,大门被人冲开,然后就是一阵混乱的干架声,谁也不知道是谁,一层砰砰砰的枪响络绎不绝地传到楼上,整个舞厅在黑夜里晃动起来。李琅玉陷在沙发上,脑袋里是天摇地动的眩晕,无法感知具体方向,手臂上似乎被什么划了一道,呲呲的疼痛又让他清醒了几分。突然,一双手将他拽了过去,李琅玉感觉自己贴上了一个厚实强大的胸膛,黑暗里,四面八方的声音妖魔般猖獗起来,玻璃破碎,酒瓶迸裂,断了脚的椅子,棍棒相击啪啪作响……可是唯有他这里是战乱中的避难堡垒,安静得出奇。
他被那人半抱半拖,走了一小段距离,不长,却异常艰难,周围都是阻挠,但最后都被那人隔开了。
他不自觉地抓紧了对方的衣角。
又忽地,房间里闪了闪,灯重新亮了起来。程翰良带着李琅玉来到窗台边,秦佰也毫不示弱地掏出枪支对准程翰良的脑门,周围人摆出鼎力之势。李琅玉扫了几圈,有几个身影很熟悉。
“叫你的人先撤。”秦佰将手向上抬高一段,表情狠厉。
程翰良不慌不忙,低声对怀中的李琅玉道:“一会儿我说跳,你就自己从这里跳下去。”
李琅玉向后一瞥,下面是一片死水湖,大概十米的距离,跳下去不会出人命,留在这里反而会成为累赘。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里,地上已是一片狼藉。每个人都绷紧神经,耗在这场恶斗里。程翰良迎向枪头,不怒反笑:“我专程送来这些,秦老板太不给我面子了。”
秦佰冷哼道:“你的大礼我确实担待不起。”
两人剑拔弩张,互为牵制,无形的僵持张力在空气里结下一张巨大的蛛网。程翰良突然瞥向秦佰身后的一个保镖,目光掣动,只见那保镖举起手中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