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大门那天起,他便做好最坏打算。
贺怀川无奈笑笑,万语千言到底亡于腹中。他举起茶杯,道:“好,那进入以茶代酒,祝你心愿早日实现。”
“借你吉言。”
回来以后,李琅玉正巧撞见个丫头在修剪大厅高脚凳上那盆文竹,这是张管家早些时候买回来,平日都由他亲自负责。
“怎没瞧见张管家?”李琅玉本是随便问问。
丫头却回他:“他去南京。”
南京?“是有什事吗?”
“据说老家有个亲戚病,想去看看。”
李琅玉拧起眉头,眼底浮现出丝不安。张管家是地地道道四川人,老家怎在南京,而且昨日也没听他提起相关事。
南京,南京……他反复咀嚼着这个词,突然心脏里传来声雷鸣,央大就在南京!
“他几时走?”李琅玉猛地质问,声音拔高好几个度。
丫头吓跳,以为哪里做得不好,迅速道:“早上,大概八点多。”
还有时间。
周遭警报全部响起,李琅玉立刻走到电话前,拨通号码,他与南京关系,只能是唯央大,而若想去央大查他,最大可能便是找档案,可是有样东西,他决不能让程家知道。
“你好,帮转接到央大档案室宋清同学。”
半分钟过后,话筒里传来熟悉声音。宋清是他同系学弟,现在留校工作,大学时他曾经提供给对方不少帮助。
李琅玉报上姓名后,先是询问今日可有人查他档案,那边说暂时没有。松半口气。
“宋清,劳你帮个忙,档案袋里有份出国申请表和资助人信息,若有人来调档,暂时帮把这两份收起来。”
“好,放心学长,会记住。”
总算及时。匆匆挂断电话后,李琅玉站在原地,头皮仍是酥麻麻,仿佛有头火苗子在乱窜。
幸好,幸好,赶上。他像个死里逃生战士,额头沁出细小冷汗滴,脸上也浮现出劫后余生倦意。
他阖上眼复又睁开,缓冲会儿,刚转过身去,可还未压下急速心跳,便再次感觉心脏从口中跳出。
他撞见程翰良,在二楼,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刚刚在跟谁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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