椁正在运回靖都的路上。”冯超状似悲痛欲绝地说,“汉将军真是太惨了啊!”
汉阳站在城楼的台阶尽头,脑海里呈现儿子尸首分离的情景。
他已经很老了,不复当年那般茹毛饮血、果断狠决,他所盼所护全系在大靖清明、太子平安和儿孙安康。
他的儿子汉临漠一直都是无所不能,怎么可能战死呢?
汉临漠是太子少保,太子手底下没了统帅又该如何是好?
大靖好不容易走向这一步,往后不能再有差错。
桩桩件件事情冒上汉阳苍老的心头,最后落在汉临漠的名字上。
汉临漠血淋淋身首异处的画面逐渐蒙住了汉阳的心神,老将军像被人拿刀子在剜心头肉。
年老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是人间极痛。
汉阳捂着心口,指着冯超说:“你胡说……”
“老将军您原来不知道的啊?”冯超露出吃惊的表情,捂着嘴巴说,“啊,可能是大家怕您受不住,都瞒着您呢!我坏事了!真是对不住!老将军,您看我这嘴快的,我该死。”
冯超说着就掌自己的嘴。
汉阳联系起昨日天玺帝古怪地传他用膳,问他身体如何、家中如何。又想起北原王府的管事的天天好声好气地请他去瞧汉临嫣,还有身边陡然增加的护卫。
这些都太反常了。汉阳转头往后瞧去,见北原王府的管事正往他这边瞧。
汉阳确信了,他脸色霎时苍白,一阵锥心之痛袭来,他用力地皱紧了眉,用力地按着胸口。
冯超眼睁睁看着,面上还是惶恐恭敬,可他没有伸手去扶,也没有喊人相助,面是火上浇油的说:“哦,对了,汉老将军您还是太子太保,你大概也不知道,现下您的宝贝徒弟太子殿下在西境得了重病,怕是要起不来了罢?还有宫里头,陛下也是重病不起,这天要变了!”
微雨出事了?陛下出事了?
这不可能!
可是今天天玺帝突然没有早朝,莫非真是如此?
汉阳只觉天旋地转,他想要质问冯超,可出事的皆是他心系之人,他苍老的心弦根本受不了这等锥心之痛和连连重击。
汉阳一阵急痛,前眼发黑。心绞痛加剧,嘴唇发紫,他发不出声音,想要叫护卫。
冯超一改之前惶恐和恭敬的神情,故意走到了汉阳身边,挡住了后面人的视线。
他的动作让人看起来像是在附耳和汉阳说话,实则他正以一种十分残忍的表情看着汉阳。
汉阳痛得弯下腰去,老将军抬手想要抓冯超质问。
后面的副将瞧出汉阳的姿势不对,抬步急来,这时冯超才像是发现哪里不对劲般叫人:“来人,不好,汉老将军心疾犯了!”
武将们围过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汉阳身子一僵,从高高的阶梯上摔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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