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玺帝忙着没见,后来再也没问,竟似把这七皇子就那么丢在皇陵不管了。
三年孝期满后,裴太傅一再请命,天玺帝才随便给七皇子封了个莱州郡王。
二字郡王,封号甚至连个古国名都不给,直接以封地为号。
众人心知肚明,七皇子燕熙是彻底失宠了。
再两年。
大靖又逢春闱,岳东郡的青年仕子宣隐一举夺魁-
光阴荏苒。
自皇贵妃走后,靖都郊外的梅花开到了第五轮。
这日是放榜的日子。
琼林宴热闹了整夜,靖都女子难以入眠,都念着新科状元郎的名字——宣隐。
可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十九岁便一举夺魁,更要命的是那宣隐姿容秾丽、气度清华,骑于白马之上,当真是风度翩翩,貌美无双。
见者靡不啧啧。
更有那大胆的女子,扶窗等着状元郎路过。
终于在宵禁前,那戴着红簪花的青年出了宫门。
他走在新科进士的最前面,谦逊地跟着一众*员。前辈们说一句,他便答应一句,待把人都送完了,在一众进士的簇拥下往家去。
到了家门口,又是一阵寒暄。
他礼貌地挽留众人小酌,大家见他家那木门破旧得要兜不住风,纷纷推拒:“宣状元,今日就到这罢,来日同朝为官,必得互相扶持。”
有人笑着纠正:“该叫宣大人了,一甲三位是发榜既授官,状元郎如今已是从六品修撰,我们还得再另行考次才能授官,官民有别,莫要乱了身份。”
宣隐连称不敢。
再经几句场面话,夜里着实太冷,大便告辞离去。
宣隐站在门边目送大家离去。
他身形清瘦,外头罩着夺目红艳的状元袍,里头只有一层薄衣,在逐渐冷清下去的街边显得格外单薄。
可他又站得十分挺拔,寒风里毫不瑟缩,翩翩玉立,颇有几分遗世独立之意,叫那回头来看的同年们,忍不住瞧了又瞧。
那些人终于走远了,宣隐取下簪花拿在手中把玩,望着远处高耸的城门,他突兀地轻笑一声,轻哼:“状元,呵——”
他手指一捏,那代表读书人最高荣耀的宫制簪花竟是裂成几瓣,被夜风一卷,吹散了-
宣隐连个书童也没有,推门进去也没人接,黑漆漆的一片。他摘了纱帽,也不点灯,边往里走,边解着大红状元袍。
二月十五的夜里冷得能滴水结冰,宣隐到屋里只简单套了件深色薄衫,用素带束了,复又出屋。
他站在能冻死人的夜色里,腰格外细,容色净白,他那穿的那么单薄,寒风鼓着他的轻衫,风霜像随时会将他吞噬了一般。
可他似不觉冷,嫣红的唇色在霜月下鲜艳惹眼,他在这孤冷的夜里,美得像是月神,又像鬼魅。
可他对这些都不在意,随意望向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