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由苏泛来打理,自个儿老爹更是有半居幕后的感觉,只是威名善在,放佛根标杆一样有影响力。无论是苏泛还是苏将军,最好都离不开他们苏家的势力范围之内,那里是缅甸z.府都管不了的地方,各种毒枭军阀民族独立势力混乱割据。今天是你吞我,明天是你并了我,危机暗布。
他只同意苏泛派人到仰光来接他,从美国到曼谷,从曼谷到仰光都是安全的,除了从缅甸首都进入金三角,穿越热带雨林中的那些崎岖公路之时,最好是有人带着。
饶是如此,钟意映还是非常不放心地在苏湛耳边念叨了很久,她反倒爱像苏湛小小的时候那样叫着他,“湛儿,要不让李成峰和严从嘉去曼谷接你吧!你还记得吗?李成峰是李副官的儿子,严从嘉就是那严宁远的儿子,你小时候还跟他生气过来着呢,生怕他抢了你哥哥……”
苏湛对于爱意满满对着十年未归的儿子要倾泻的老妈很能理解,但是他独来独往地一个人惯了,并不喜欢像上一世那样到哪里都是有人簇拥着,跟《国王的新衣》里头的国王似的。好说歹说这才将母亲想要派一堆人去曼谷接自己的主意给打消掉。
飞机在云上之巅划过千万里的路程,苏湛在飞机上呆了十多个小时,这才到达曼谷。与刚刚登机时的内心压抑的兴奋相比,他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倒是平静了许多。
从美国的飞机出来,像热带水果一样的泰国已被他踩在脚下,空气里是扑面而来的湿热和闷热。
苏湛拖着自己的那个小行李箱,这个箱子是从家里带走的,跟着他从仰光到台湾,在台湾辗转搬来搬去的时候,他丢了很多东西,惟独没有丢下这个箱子。那里头装着他的拼图,原先还有那个苏泛编给他的花篮,只是带走的时候花篮就成了干花,没多久,那干花也成了粉末,被风一吹散到不知哪里去了。现在,苏湛和他的箱子又回来了。
他在一众黑黑瘦瘦的泰国人和夹杂着几个白皮的老外中,叽里呱啦的泰语是上辈子熟悉的,以及偶尔几句从身边飘过的熟悉英语,让苏湛对着嘈杂的环境有些不耐,黑色笔墨点画出来似的眉毛微微蹙着。
然而,苏湛心头横生出来的些许不耐和烦躁随着人群中眼前慢慢走近的一人给驱逐一空——
那人是英俊深邃的眉目,深邃得放佛五官笼罩在薄薄的阴影里,却显得更加立体和英气逼人。他的双目明亮如朝阳,一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似乎是习惯性地翘着,带着几许温暖和亲近的意味。
苏湛先是一愣,浓密的长睫毛因为不确定和吃惊上挑着,露出那双湛亮的眸子,像是被晚云簇拥的明月。
“穆——天——璋?”苏湛非常不确定地拖长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