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直接吐进了锅里。
赵没有觉得自己简直要把胃酸都呕出来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等他好不容易缓过来一点,抬头刚要说话,眼前的景象又变了。
他身处大学时期的宿舍,正在阳台上练琴,刁禅坐在琴凳的另一侧,此时对方已是青年时期的面容,“赵莫得你按键的方式不对,不要用指肚,否则时间长了指关节很容易变形……”
赵没有只在大学期间学会了一首曲子,他看着终端里的曲谱,是《圣诞快乐,劳伦斯先生》。
“赵莫得你想什么呢?”刁禅注意到他的走神,“你还练不练了?”
赵没有下意识地重复他们当年的对话,“不想练了,有这时间干点啥不行。”
刁禅很执着地要他学会这首曲子,“就这一首,你必须得把这首曲子学会了。”
“要是我真学不会呢?”
“你学不会,我就死了。”刁禅说完便掏出枪,“就像这样。”
枪声响起,红白相间的脑浆溅在琴键上。
“……”
赵没有又吐了一地。
再次抬起头时,眼前的场景又是一变,还是大学时期,但不是赵没有复读了好几次的那个大学,时间要更往前——他站在楼下,闪身避过柳七绝踹来的一脚,抬头看向宿舍,“刁禅!跳一个!给咱们绝绝看看!”
楼上的刁禅看着他们,也笑了起来。
阳光盛大,青年在赵没有的视线里掏出枪,扣下扳机。
“砰——”
枪声响起。
枪声响起。枪声再次响起。枪声没有穷尽。场景的变化越来越快,扳机扣下的间隔越来越短,赵没有甚至怀疑刁禅手里拿着的不是手|枪,而是一把芝加哥打字机,砰砰砰砰的声音有如交响乐团的鼓点,有一个瞬间他甚至出现了幻觉,也可能是真的发生了——他看到巨大的剧场里站着气宇轩昂的指挥家,对方挥动指挥棒,第一乐章,柔板!第一小提琴手自毙!第二小提琴手自毙!华彩段!鼓手互相爆头!好极了,接下来是高潮!所有的长笛手同时开枪!那么让我们迎来最后的结尾!看啊!指挥家自己也掏出了枪!在这血肉模糊的演出台上,所有的乐手都死了,那么自然应该由他扣下最后的枪声,演奏这最后的乐章!Bravo——!
他不知道刁禅到底在他面前死了多少次,不知道是多少次死亡时赵没有就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大脑中尖锐的疼痛逐渐变得麻木,遗址中的场景飞速变幻着,重锤砸落在地,演出谢幕,赵没有混混沌沌地捕捉到最后一个场景,在这场疯狂的杀戮交响曲中,每一个乐手都是刁禅,台上堆满了他的尸体,像一座血肉横飞的山。
……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在摇晃他,“赵莫得?赵莫得?赵没有?”一瓶不知什么的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