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红豆派?”
柳七绝咔嚓咔嚓地嚼着生菜,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卖完了。”
大概是从他的吃相中看出了磨牙吮血的气势,上班族并不敢说什么,放下零钱就走了。
刁禅赶紧在窗外挂上“打烊”的牌子,把偷吃红豆派的赵没有薅出来,“你会用这车上的料理机?给我打杯咖啡。”
“少喝点咖啡吧。”赵没有从橱柜里翻出红茶包,用热水沏开,“加奶加糖?”
刁禅叹了口气,接过杯子,“纯茶就行。”
游神节从凌晨开始,此时黎明已至,今日有雨,全息投影的飞鸟和鱼群从街边游过,酒吧刚刚打烊,自动清扫机将空酒瓶倒进后门的回收箱,箱子里已经堆满了彩色易拉罐,多得要溢出来,还扔着一大束枯萎的玫瑰花。
不多时垃圾回收车从上层街道降落,机械抓手将回收箱倒扣在后车厢里,厢门短暂开合,他们得以窥见这座城市的垃圾——快餐盒、塑料模特、腐烂鱼肉、猫的尸体和一座坏掉的电话亭。赵没有正在研究快餐车上的广播程序,他调了个有些冷门的频道,吉他弦音传出,刁禅意识到这是他们上学时常听的复古电台,经常播放许多22世纪前的老歌,电台主播应该有着一些门路,常常能搞到黑|市里的唱片。
赵没有双腿跷在柜台上,点燃一根万宝路,跟着旋律轻声哼唱:“WelcometotheHotelCalifornia.”
天光欲曙,他叼着烟,身穿大红喜服坐在快餐车中,空气中弥漫着加州旅馆的旋律,盐水可乐和隔夜炸鸡的油腻混在一起,还有万宝路呛人的烟草味。此时此刻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看着窗外高耸如云的城市,他睽违已久的故乡。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说:“这座城市很美。”
“废话。”赵没有道,“这可是我老家……”话未说完,他忽然看向刁禅,“刚刚的话是你说的?”
刁禅摇头,柳七绝和小先生刚刚也没有说话,赵没有打开橱柜门,看到里面藏着的男孩已经睡着了。
“是不是电台里的声音?”刁禅问。
赵没有摆摆手,他有了一个猜测,掏出终端,果不其然看到一直在运行中的人格软件终于将样本处理完毕,恢复交流状态,赵没有刷新重启,接着车厢里的人都听到了一个他们从未听过的男声。
程序清了清嗓子,“各位好。”
柳七绝顿时凑了上来,“这回采样够了?”
“大都会中可筛选的样本太多,我花了一些时间处理各种数据。”程序答道。
刁禅立刻转头看向赵没有,只见他深吸一口气,“查询人格成长度。”
“目前我的开发程度已近90%。”程序道,“剩下的10%的完善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