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怀中人呼吸逐渐平稳,假寐人才迟迟睁开双眼。
与不久前温柔安抚截然不同,男人灼灼黑眸在昏暗环境中犀利凌厉,宛如万丈深渊般,令人心生战栗。
祁夏璟左手仍柔缓地轻拍着黎冬后背,侧目看向女人枕边黑屏手机,目光沉沉。
记得她今晚值班,祁夏璟凌晨下手术时便想去看看她,之后再回家。
护士站人说黎冬在值班室,而祁夏璟在门前敲门几声却未得回应,不放心便轻声推门进去。
寂静深夜,值班室内片昏暗,纤瘦女人在窄小单人床上正熟睡着,双眼紧闭,侧躺看不清脸上表情。
祁夏璟不愿打扰,正要离开时,却听见床上人嗓音沙哑地叮咛出声,身体随之紧紧蜷缩起来。
察觉到不对劲,祁夏璟转身快步到床边,俯身就见黎冬清秀眉拧紧,额前满是细汗,唇边模糊不清地胡乱呢喃着。
她似乎被困在噩梦中,修长手指不安地攥紧床单,祁夏璟侧耳倾听,却听不清她梦中低语。
薄薄床单被黎冬拉拽着,连同枕边手机也跟着往下滑,祁夏璟在手机坠落前接住,正要放到边时,屏幕自动亮起。
锁屏上跳出两条未读消息,发送于近小时前。
发送人姓名是没有标注“.”.
:两天时间,班长为什不回消息?.
:是没看到照片吗?
质问口吻问话、以及特指高中时期“班长”称呼,都让祁夏璟忍不住皱眉。
什照片。
“不要再拍照片还给”
思考消息发送者身份时,耳边再次响起黎冬在梦中带着几分哭腔泣音——这次祁夏璟终于能听清。
她说,不要再拍。
她说,照片还给她。
心脏在听清梦呓瞬间被无形手猛然攥紧,像是有万千根针同时刺穿心口,密密麻麻锥心之痛。
还能有什照片。
时间,黎冬两次抗拒他亲吻、车里推开他时眼底满是惶恐画面,都飞速在祁夏璟脑海播放重映。
——“可以问问,为什害怕和接吻吗。”
——“不知道。”
他怎能问这理直气壮。
窒息感翻涌而上,祁夏璟半跪在床前,紧紧抱住坠入噩梦黎冬,薄唇贴在她耳侧低声呼喊她姓名。
清瘦人似是被梦魔困锁,整个人汗涔涔,肩膀害怕到轻微颤抖,连急促呼吸都在战栗,却迟迟无法从睡梦中醒来。
这是第次,祁夏璟直面黎冬默默人承受痛苦。
以往她总表现太过云淡风轻,“没关系”、“不委屈”话家常便饭般挂在嘴边,从未曾在祁夏璟面前流露出哪怕片刻软弱。
哪怕他再心中有愧、再想要弥补,也不知从何做起。
而当这份痛苦终于被具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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