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学古筝、还要学跳舞,都好贵。
还有两个宝宝的奶粉钱,老头子的养老院费用,全部都好贵阿。
手术进行到一半,一直在拉着医生闲话家常的涂佐柘语调渐渐微弱。
仪器依旧停留在他的身体里,热血浇在冰冷的器械,它们即将要分离他和宝宝们。他愧疚道,对不起,宝宝们,本来应该让你们在医院里体面地走,没想到还是让你们离开得这么狼狈。
其实,还是有点舍不得阿。
他想了想,扯着医生的袖子,医生满头大汗地低下头去,护士机械地问他有什么需求?
他咽下脱口而出的哽咽,笑眯眯地像在征求意见一样,杜哲,要不留一个吧,留一个,我咬咬牙,我悄悄地养他,可不可以?
紧闭的手术门突然打开,有一人急匆匆地走过来。
涂佐柘旁若无人,见没人回应,他再次用力扯了扯医生的手袖,擦了擦流到喉结上的汗液,鼓起勇气说道,杜哲,要不留一个,我悄悄地养他,不让你和汪希发现,这回你不用负责啦,他是我一个人的,好不好?
白炽灯在他眼前聚成一片刺眼的光芒,像是忆起过往,回忆快速穿梭在几年的时光隧道,一帧帧在眼前虚化成抓不住的烟雾——大学时期的杜哲、杜哲的不辞而而别、与汪希的请柬、他们的婚纱照、他们的婚礼、汪齐冷漠如冰穿透屏幕的眼神。
好乱,好疼。犹如被人扼住喉咙,无法喘息,沉没在窒息的世界,全身不自控的颤抖,心脏隐隐作痛,他不自然地从喉间冒出两声呜咽,面前的景象渐渐清晰。
他认出戴着白口罩的是医生,不好意思地松开手,尴尬地说道,我家柔柔和其他两个宝宝可乖了,柔柔是个早产儿,整整六斤多,吃馒头大的娃真的很好长,出生的时候都是小小声的,就是长大被我老公宠坏了。
本想介绍一下另外两个宝宝出生,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紧接着,想起了重要的事情,他紧张兮兮地嘘了一声,说道,医生,你别告诉杜哲,他还不知道他是我老公,我自己悄悄安排的,我心里还是知道的嘛,他只是我宝宝们的爸爸。
但是我们真的举办过婚礼,戴过戒指,洞过房啦。
嘿嘿,就让我在这做做梦呗,这里好安静。
白炽灯的光芒炽烈,在他眼底聚成小光,仪器猛地进攻,他痛苦地轻轻嘤咛,像是话语被寒风吹落,一字一字地消散在喉头。他侧过头,不远处的杜哲未戴口罩,未完全关闭的大门漏出一条细长的光。
他的杜哲,在光里,朝他走来。
他忍不住惊喜地扯住护士的手袖,惊喜道,卧槽,医生,这个人好像我老公,这里真是实景做梦,我老公好像真的来了哎!
可惜护士无动于衷,如机器人面无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