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路。
王医生再次提醒宝宝有窒息的危险,涂佐柘想了想,鼓起勇气,哆嗦道:“要不,用……扩……张器?”
冰凉的仪器在体内横冲直撞,破损里面稚嫩的皮肉,时隔这么多年,想起来依然足够可怕,于是涂佐柘在王医生真的举起扩张器时,紧紧闭上眼睛,演一名合格的死尸。
录像里的涂佐柘,对这个仪器的恐惧程度,达到史无前例的最高峰,在医生还没捅进去时,不住地向后缩躲避这个仪器,却被医生更用力的固定,毫不犹豫地捅进去。
于是杜哲搂住涂佐柘的小脑袋,安慰道:“不怕不怕,也许不用也可以的,待会就好了。”
涂佐柘轻轻点头,撇向一侧。王医生的仪器一接触肌肤,手脚忍不住发抖,仪器一点点慢慢往里捅时,仅瘪了瘪嘴,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破败任人摆布的玩偶。
杜哲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低声道:“阿佐,出院以后,给我一个名分吧。”
涂佐柘里头被医生的仪器直冲乱撞,仍记得乖乖点头,轻声道:“要给的,要给的。孩子挂到你名下,可以的,没问题。”
“傻瓜,是我想进你家户口。”杜哲吻住他的额头,轻声道。
产夫很配合,依据婴儿估算的体重,王医生径直探向里面,胎位也转过来了,他喊道:“很累对不对,生完这个宝宝我们就可以休息了哦。来,开始用力!”
即便用了仪器,涂佐柘咬紧唇舌,依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挺起来都做不到,左歪右倒不得要领。半个小时过去,他怕宝宝缺氧窒息,思索再三,提议道:“要不你来推腹吧。”
王医生评估过后,掀开他的上衣,伤痕遍布的腹部,竟然无从下手,他叹了口气,叮嘱道:“会痛。”
我知道我知道,完全不需要提醒阿,哭。
涂佐柘再次饰演一名死尸,假装感受不到王医生的手肘,从胃部开始用力按压,缓缓向下推,一次又一次,每一次用力,都需要忍住喉间汹涌而至的腥味,咬紧牙关忍受王医生逐渐加重的力道。
杜哲轻声道:“要不歇会儿。”
涂佐柘没有说话的力气,摆摆手,示意自己没关系。王医生的肘部按至通红,涂佐柘的腹部迅速泛起一层青紫,宝宝终于肉眼可见卡在骨缝里,趁骨缝还未完全合拢,王医生喊道:“轻轻用力。”
涂佐柘苍白无血色的脸上,额上青筋清晰可见,胸腔无法聚气。别无他法,他安慰自己的老腰,争点气阿,最后一次就可以了,一定要成功,我们来吧!
杜哲在耳边好温柔的说话,积攒的能量足够。涂佐柘扬起脖颈,汗液在下巴流淌,用力伸直无法弯曲的右腿,按压在淤青的地方,强行保持清醒,持续不断地挺腰用力,痛觉抛之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