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自动屏蔽,带着女儿便往外跑。
见不得他的样子,听不得他的声音。
他怕重蹈覆辙,怕自己心软,再次掉入陷阱。
想到这里,所有的恶意揣测都变得异常可笑。他不禁自嘲,涂佐柘独自还清所有债务,抚养女儿长大,他一个人,谈何容易。
在机场候机时,他给涂佐柘打电话报平安,开头是一大片的沉默。
在这几年里,他说过许多不轻不重的混账话,也说过“不轻不重”的对不起。知晓这么多事情以后,此刻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任何道歉的话,在说出口的那一刻,便少不了暗藏让对方原谅的意味,在这件事上,不是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就可以冰释前嫌,他过不了自己内心的挣扎,才发现对不起这三个字是多么厚颜无耻。
他哪有什么立场去请求涂佐柘原谅,但他也做不到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内心的那些想法,所做的那些事,简直就是杀人无形。
“阿佐。”
一时接到电话的涂佐柘有点懵,也许是孕期情绪敏感,电话打了两天都没人接,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一模一样的电话号码,频繁按下熟悉的数字却怎么都拨不通的情景,让他很是头疼,传来关机状态的中英文女声简直是黑暗的回忆。
但他反应过来后立即应道:“哎……哎?在!”
“我准备上飞机,下午到广宁,晚上我会过去医院。”
“不……不用,你出差很累吧,赶紧回去休息。”哪有这么连轴转的,会累死人的!
沉默许久,杜哲尝试开口道:“阿佐,我只希望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会太晚。”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有点难过?涂佐柘想也未想,立即应道:“不晚不晚,当然不晚的。”
航班的工作人员催促登机,他在起飞前的十分钟,发短信约蓝非六个小时候在宏生花园见面,随后,强迫自己进入短暂的睡眠。
宏生花园门口,蓝非早已等候多时,与平日见她的装扮不同,灰色的西装外套裁剪得体,勾勒出婀娜有致的身姿,裤装配上高跟鞋,纤细又不失气势,卷发披散在肩头,深邃的眼睛目光锐利,红唇召显着此人丝毫不退让的强势。
杜哲从车上下来,除却往日所见的狼狈,定制的西装贴身,肌理线条饱满,两指微动,轻轻扣上外套倒数两颗纽扣,长腿一迈,微笑着朝她走过来。
“蓝小姐,又见面了。”杜哲倾身与她握手,眉目柔和,说道,“我朋友在上面,后面这两位是警官。”
蓝非笑了笑,说道:“杜先生,我很欣赏你这个速度。”
杜哲颔首,便领着人马不停蹄地往楼上去,但是警官没有跟杜哲进去。蓝非好奇道:“怎么不进去,不是来逮捕的吗?”
警官们笑了笑:“杜先生要求给犯罪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