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什么时候搬回去?”
涂佐柘能说什么呢,当然说这两天就会搬回去,只是想到汪希介不介意的问题,又不知如何开口,心里知晓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二人感情,但又忍不住想多跟杜哲多待一会儿。
毕竟杜哲跟汪希有下半辈子这么长,而他只有短短的几个月可以珍藏。
如果杜哲需要,他可以跟汪希解释,解释他们二人除了柔柔强行牵起的联系之外,再无其他任何关联,他们在一起住也只是为了稳定柔柔的情绪。
涂佐柘在嘀嘀咕咕地自己跟自己商量事情,不知何时走到柜子旁的杜哲,指着一处痕迹问涂佐柘:“这是什么时候坏的?”
听见一点声音,涂佐柘小跑到柜子旁,问他:“什么?”
杜哲再问了一遍,涂佐柘认真地看了看柜子上的痕迹,一定是白禹基砸的,气得火冒三丈,岂有此理,又砸烂他的宝贝家具!但白禹基是杜哲的朋友,他也只好咽下怒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忘记了,可能是什么时候不小心磕到的吧。”
挠头,左闪右躲,是涂佐柘习惯性撒谎常有的动作。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几年前涂佐柘看完录像视频后,习惯性的低头躲闪,连贯的动作犹如电影慢播放中的一帧一帧的画面定点放大——涂佐柘的眉眼低垂闪烁,拳头紧了又松,慌张地挠了挠脖颈,最后再抬起头艰难地说道,我真的跟他没关系。
他企图找到一丝丝破绽,只要一点点蛛丝马迹,他只需要一点点有力的证据去证实涂佐柘不是在说谎。
然而涂佐柘的略微闪躲让他彻底跌入无穷尽的失望,涂佐柘没有在他给的唯一一次机会里诚实。
涂佐柘选择撒谎,选择否认两人的关系。
他在外流浪三年,无一天不在期盼白禹基所得来的资料是虚构的,无一刻不在期盼爹地所说的话是虚假的,三年来所期许的事实,在那一刻破碎成无法拼凑完整的恨意。
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三年的自我矛盾与初时的抗争霎时成了笑话。涂佐柘与他父亲联手,令他相依为命的爸爸锒铛入狱,让一名甚有名望的中文系教授身败名裂,就为了那一点不值一提的钱财。
原来都是真的。
如果六年前涂佐柘是为了钱财,还误以为他不会发现才对他撒谎,那么六年后白禹基来到家里且砸坏了柜子,涂佐柘又是为了什么撒谎?白禹基呢,又是基于什么原因?
他突然不知道该相信谁。
这桩心事令他彻夜不眠,实在无法入睡,便反反复复地看当年白禹基给他的录像。
当年的录像保存到现在已是有些模糊。
涂佐柘蹦蹦跳跳地走到门口,摄像头有限的角度照到门口便仅剩一个背影,两人交谈一会儿,涂用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