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深呼吸后,再次拉扯着他,将他塞进车里,涂佐柘不敢说话,也没力气说话。
他回去的一路又想睡又想吐,熬了一半的路程,开始喷射式的呕吐,幸好方才扯了几个塑料袋,杜哲的车才免遭厄运。
最后胃里空空如也,真的吐无可吐,杜哲在路上便利店买了盒薄荷糖,倒出几颗放到他嘴里,温声道:“你试试看会不会好一点。”
“有,有好一点,谢谢你阿。”涂佐柘满嘴清凉,靠在车上有气无力,不一会儿睡得鼾声四起。
杜哲时不时地朝后视镜望去,见他终于安静能睡会儿,放缓车速,让他能睡得安稳一些,到家里楼下还停了一会儿,涂佐柘一点要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不自觉地关注起后视镜的涂佐柘,因一路呕吐的折磨,鲜红的薄唇微张,鼻尖透着一层粉,紧紧闭合的上睫与下睫交错成一条流畅的曲线,未经修剪的眉毛如远山平缓,睡着如同人畜无害的林间小鹿。
他轻轻地松开安全带,侧身向后探去,涂佐柘的双手垂在两边,手指夹着T恤的一角,长腿抵在座椅前,不得不岔开坐着,贴身的长T将他的肋骨衬出一条一条的折痕,大大的领口上是若隐若现的锁骨。
他不再是肌肉线条饱满的运动健将,也不是腰间曾经短暂有过小赘肉的小胖子。
他走两步就要扶一扶墙,他坐一坐车就要吐一路。
上次医生没有检查到身体其他问题,短短一个月的朝夕相对,明明吃的很多也不运动,可他的身体依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着。
他现在,都瘦脱形了。
即便是这样,涂佐柘还是要坚持要求柔柔去夏令营后,一个人回到小房子住,他只好提前在房子里装好隐形监控,以防哪天涂佐柘出了意外。
毕竟,涂佐柘跟医生说过,除了柔柔,他再也没有其他家属。
暂且先相信他吧。
杜哲开始经常会去涂佐柘家里,买一大堆营养食材,杜哲主厨,涂佐柘打下手,两人沉默着吃一顿饭,涂佐柘从吃两碗饭,到吃三碗饭,再到吃四碗饭,到最后煮再多都会吃光舔干净,还会抢着洗碗。
两人跟柔柔约好固定的视频时间,两人会似跟柔柔做好朋友一样,一唱一和,每一句都饱含着对柔柔的关心,视频结束后,杜哲会在阳台张望一会儿,想与涂佐柘闲聊一两句,可回头一看,他早已坐在沙发上入睡。
后来发展到跟柔柔视频着都能入睡一两秒。
某一天半夜,杜哲辗转反侧无法入睡,调出手机里对涂佐柘家的监控,发现他正从小房间里走出来,从阳台收了汗巾到柔柔卧室,却在门口停顿了一会儿,溜达着收好汗巾,看似要走到阳台,走到一半就坐在地上睡着了。
杜哲观察了几夜,他在这里的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