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
涂佐柘很不要脸地感受着与他片刻接触,被强有力的臂膀环绕,不过两秒便见他动作停顿,连忙才醒悟过来,也许人家并不想跟他太多接触,连忙说道:“你累了吧?我太重了,哎,我可能就是比较容易发胖吧,是不是耽误你时间啦?你想带柔柔出去玩就出去玩吧,我待会就走了,要不在柔柔的病房里等你们回来。”
“我没有打算带她出去玩。”杜哲罔顾他的话语,扶稳后倒一杯温水,放到他手里。
杜哲的话语里不含温度,面无表情地动作着,涂佐柘像是躯体僵硬的雕塑,被杜哲端放在床上,在杜哲想要掀开被子时,涂佐柘死死地压着不让他动,小声说道:“我不想盖被子。”
杜哲盯了他一眼,也不再坚持,叮嘱柔柔一两句便拎起外套出门,涂佐柘见着他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视线里,手疾眼快地将衣服再塞回到床头柜。
蓝非一直站在门口,杜哲出来时,蓝非拦住他:“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蓝小姐?”杜哲伸出手礼貌交握,笑得文质彬彬:“非常感谢昨晚你照顾我的女儿。你赶时间吗?如果不急,我想先去跟医生了解一下涂佐柘的情况。”
蓝非让开位置,朝他一笑:“我等你回来。”
杜哲轻叩房门,毕恭毕敬地进去,医生年纪颇大,对涂佐柘的态度颇有抱怨,忍不住絮絮叨叨:“所有的病都不会是一时兴起,全都是日积月累形成的,他生活习惯不太好。”
掰着手指一根一根地数落着:“你看阿,熬夜少不了吧?吃垃圾食品是不是?有病也不去看医生,自己买药,他知道对症下药吗?没有常识,这回吃过量的药就进来了吧!”
杜哲听得认真,随后问道:“他这个要怎么治疗呢?吃过量的药,是这一次住院的直接原因吗?”
“这次替他洗胃了,下次再来就救不活了,我就没见过这么爱钱的,进来的时候就扒着栏杆不愿下床,要求我们按小时收费,手术中打麻药,中途还晓得醒来问我们收便宜一点行不行。”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算我多嘴,多关心关心孩子爹地,看你女儿慌的,哭得都快晕过去。”
听完医生叙述的病情,杜哲礼貌性地略微颔首,缴完费用,在医生办公室门口坐着。
双手抵着膝盖,忍不住向前倾,心里头思绪良多,他到底要不要管这件事,要管到什么程度?
还得慢慢消化医生要求必须小心照料的医嘱。
如果他没记错,涂佐柘曾经是校游泳队队长,一度突破学校留下的纪录,赛时身姿矫健如龙,冲出水面的笑容灿烂,一口大白牙在阳光中煞是好看,得知战绩时挥舞着拳头,有力地砸向水面,溅起小水珠洋溢兴奋。
他躺在病床上孱弱无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