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在无边梦境中来回穿梭,最开始还有剧情和逻辑,到后面就什妖魔鬼怪都有,不过这些梦里出现得最多还是晏阑。有些是发生过,有些是他臆想过,还有些,则是他最害怕。他睁不开眼,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有时觉得自己应该是醒,能听到周遭脚步声,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在摩挲他手,但他做不出任何反应,紧接着又会坠入另外时空。
大约过三天,苏行才勉强能做出反应,比如在护士和医生来检查时候稍稍动下手,或者拼尽全力发出点若有似无声音。只是对那个每天固定时间来摸他手人,他还没想清楚要怎回应。他虽然睁不开眼,也总是昏昏沉沉,但却清楚地知道那人是谁。那种按摩手法和力度他很熟悉,就连那人手上老茧位置都是烂熟于心。
今天那个经常对他“上下其手”“流氓”没来,苏行在这难得清醒时候竟然还能带着逻辑去思考————应该是去查案子,他个刑侦支队长,不可能天天赖在医院不走。
就在苏行决定再睡觉时候,防护服来回摩擦时发出窸窸窣窣声音由远及近,只温热手覆在他手上。
“小刺猬,今天来晚五分钟,别生气哈。”晏阑抓起苏行手,“今天去见你爸当年个下属,他说你爸有个笔记本,上面都是案情分析。找人去问曹金宝,他们在车祸现场没有拿走东西,也根本不知道你爸有这个笔记本。其实不仅曹金宝不知道,就连王老和江局也不知道。那个前辈说他也是偶然发现,可能没几个人知道。当年你爸遗物是王老帮着你起收拾,应该都还在你家,所以会儿看完你要去你家趟,放心,不会给你翻乱。”
虽然苏行现在精力根本维持不高强度脑活动,但他还是尽力去回忆下以前事情。
“你说你怎就不醒呢?再不起来锻炼,你那腹肌就都没,到时候你还怎嘲笑身材不好?医生说给你检查时候你有反应,怎你搭理医生就不搭理啊?到底谁才是你男朋友?跟你说,爸和舅妈都替你签过通知单,你现在就是们家人,别再想着跑……”
晏阑声音越来越远,苏行知道自己又要睡过去,在意识坠入混沌瞬间,他只有个想法:这人怎连医生醋都吃!
乔晨坐在轮椅上,等晏阑从ICU出来之后抬起头道:“大傻子,你家小苏行醒没?”
“你他妈才大傻子!”晏阑翻个白眼,“你下来干什?这乱糟糟,赶紧回去!”
“出来放放风,劳烦大傻子推着去外边溜达圈呗。”
“谱真大!”晏阑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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