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虚无的身子突然迸发出撕裂布帛的疼痛,接着又丰盈起来,宛如无形的力量注入,让他有从未有过的妥帖感。
他看着哭完一场,抱着他身体的长生帝君走向两人安身的洞穴,隐隐有种奇怪的错觉,就好像,进入五毒山,不仅能找回他和师兄的记忆……源源不断流入身体的力量告诉他,他最初源于这里-
楚愿随着帝君回了山洞,果然入目不堪。
洞中没有完好的物什,能砸的都七零八碎,不能砸的全有斧头砍伐的痕迹。
他前阵子才做的木制小羊木马更是被砍断了羊头,木羊角抵在床榻脚,墨水点的眼呆呆望着洞口,好不委屈。
……是他委屈。
他小人见得多了去了,没见过沐辰这么变态的,他的小羊做的不可人吗?
你偷走也好,你给我砍了什么意思?
楚愿还在黯然神伤,帝君挥手,山洞便恢复原状,楚愿见小羊头又接回来了,还是不是滋味。帝君将他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再施了个金色的结界,楚愿摸了一下,穿不过去。
然后帝君找沐辰算账去了。
楚愿覆在帝君肩头跟了过去,反正他轻飘飘,帝君应当也感知不到他。
就这样,楚愿发现夜路回京的沐辰在轿上吃人,五脏六腑能流一抽屉,他干呕了下,飘到一边,等帝君处置这个砍了他小羊木马脑袋的首辅。
首辅自然是横死当场,翌日,首辅的脑袋和身体分了家,各自挂在二位厂公府门上-
最让他没想到是帝君回了洞府,抱着他的尸首回到了那眼绿湖。
报仇雪恨后的帝君平静异常,面如冠玉的脸波澜不惊,走向湖心的步伐也轻缓。
楚愿一派茫然,硬着头皮跟上了帝君。
师兄他这是做什么?
这次却和他溺水时大不相同,湖突然卷席出巨型的漩涡,宛如深渊,将他也吸入进去。
刺眼的光闪耀在前,地动山摇,他的魂魄宛如在被五马分尸,强大异样的力爪似乎想夺走他虚无身体中方才得到的力量,拽着他的腰身,要将他往别处拖。
是天道,楚愿心道,看来它想要我方才得到的力量,如果师兄走不出过去的幻象,天道就会得逞。
帝君闭阖的眼眸没有睁开,证明他仍旧未从这个幻象中走出,楚愿身上的疼痛愈发明显,他扯着帝君的衣摆,就差一丝就要被捉走了。
“师兄!”楚愿蹙眉,指尖勉强能碰到沈斐之的指尖,剧烈的疼痛劈裂他的心神,他撒开手,就要向迷雾的白遁去,眸子失去了光,丝线的金准备从四面八方贯穿在他的肌体。
与此同时,那双浅金的眸子悄无声息地睁开,修长如玉的手猛地握住楚愿的手掌,将人从无数的金丝中拽走,刹那间,金丝消失不见了。
“小愿。”沈斐之喟叹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