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多磨砺,死后才甘甜,未免太惨烈。】
楚愿花近百年时间学会如何与不言不语长生帝君和汹涌痴缠金色神识相处。
他每日深居简出,晨起先去天井打水解渴,这口井不知打哪儿供来水,楚愿博闻强识也想得够呛。
九重天没见哪儿有溪有河,这口井出处玄之又玄,楚愿有天想得脑子疼,围着九重天转好大圈,找着块和宫殿材质相同尖脑袋玉石块当铁锹使,挖小半个月,既没把地挖穿个洞,也没有水漏出来,这样之后这井在他心目中更是天方夜谭。
既然想不明白,楚愿便耸耸肩决定放弃,并给老天安在这儿这口井取名天井。
打完水,就着冷水啃完硬粗粮窝窝头后,楚愿会半走半爬上九重山个小山包,眺望日出。硕大红日自不知名低处山峦后方缓缓升起,像仗剑走天涯孤胆英雄,形影单只,又好似单脚秃鹫、泛着冷光刀锋和裹伤包布,不褒不贬词措都能切合在升日中,孤独尤为恰当。
楚愿将下巴垫在并拢双膝上,眼界完全被光渲染成金、橙、红三种颜色,他没有被日出剧烈孤独感染,他从来不感到孤独,更不必说长生帝君金色神识宛如蛇尾在他身后,从不放他孑然人。
他只是想前日他作为无极时所见所知,还想起沈斐之。
等赏完日出,楚愿再费点力气从小山包下来,裹着单薄补丁衣服,回到长生身边。长生周身雾气愈发绯粉,四月芳菲才能与之媲美,楚愿宛若隔花雾看人,帝君对他痴癔偶尔会让楚愿迷茫。
他会想,师兄这时便生五毒那种痴吗?起贪念吗?
那是什感觉?会像野草疯长蔓延吗……现在他难受吗?
会因为幻境感到痛吗?
金色神识在这时蹭到他脸上,上下左右来回抚摸他脸,楚愿希望那不是在舔,不然他会对师兄认知出现些纰漏。
他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胡诌八扯,除却从前为逃出昆仑山而对师兄说轻佻狎昵话,他也会说些自己很少说大话。他也谈春花秋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也说那些荒谬、奇怪、异想天开、烂漫、艳情梦。
他只信口开河,譬如他说他要在长生帝君这漂亮,这好个大宫殿里挖个湖泊,闲来无事就在里面吃花瓣,泡澡。这事儿他本来就说说,可说出这句话楚愿愣怔许久,回忆起梦境中那口澄澈如月盘湖泊,便知道长生将他说都实现。
天几乎消磨着打发过去,大部分时间楚愿都处在口干舌燥或是歇斯底里沉默中。
还有便是,他不看落日,但会看星辰,那是亘古遗留过去遗迹。
他听人们说于生前和星辰遥遥对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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