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痕迹,明明都是师兄留下。】
百草枯荣应有时,转眼已是霜降,册封国储大典也成两月前旧事。
瑞雪改名为楚昌瑞,名承周文王,为是沾染些圣瑞喜气,且昌与瑞二字属性都旺,能压下生辰八字不敌邪祟。
楚愿本来连太子字都想好,可惜太子年龄未到,暂不需要取字。
两月来,太子楚昌瑞由大晋皇后亲自教导,每逢宫宴,太子多得朝臣称赞,储君之名也算是靠自己本事坐实,不算是扶不上墙烂泥裹草包。
在外人眼里,二位圣驾与太子小日子过得和乐融融。然而,事态迥乎不同,甚至朝着诡异方向行进-
东宫。
雍容华贵大红酸木椅上坐着大晋最尊贵皇后,冰冷坚硬砖地上跪着大晋最尊贵储君,储君俊白脸涨得通红,他伸出左手,原是左手边还站着他太傅——顾沉绪。
顾沉绪手执两指宽黑铁戒尺,换下任职那身道袍,取而代之是暗红色文官服制,桃花眼中惴惴不安,看向太子楚昌瑞红肿手心,欲言又止。
“太傅,接着打。”沈斐之膝上盖着层貂皮毛毯,墨丝垂在腰间,垂眼看少年抬高下颌对顾沉绪怒目而视,双目犹如有两丈熊熊燃烧火焰,恨不得把皇后帮凶挫骨扬灰才好。
楚昌瑞捏顾沉绪这个软柿子捏习惯,但显然顾沉绪和他也是周瑜打黄盖——个愿打个愿挨。
顾沉绪接收到楚昌瑞愤懑,桃花眼跳,竟是背着手收戒尺,拱手为太子求起情来:“皇后娘娘,您瞧殿下手都肿,再打下去该怎执笔写字呢?”
沈斐之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瞥顾沉绪眼,沉潭般黑眸毫无波动,他冷笑声:“这是你靠山?”说完,他俯视跪在地上太子,“那你靠山可护不住你。”
“太傅,接着打。”沈斐之平时前方,东宫唯有那个方向可以窥见乾清宫角,“你若下不这个狠手,本宫很乐意效劳。”
顾沉绪自然是不敢把这个活交给皇后,他虽不明白皇后对太子气缘何而来,但他深谙太子脾性,知道这祸水必不是从天而降。
但太子怎说也是自己捡回来养大小孩。
顾沉绪胸口闷着口气,默默将背在身后戒尺亮出,迎着太子愤恨眼神,攥着殿下手腕,戒尺与皮肉相击,清脆响声充斥在整个东宫-
楚昌瑞气得发狂。
自打被小皇帝和他那个老不死皇后弄回宫后,他楚昌瑞就没过过天安生日子。尤其是那个成天冷脸沈斐之,打着教诲他名义动不动对他动用武力。
虽然他是故意做些小动作有意气沈斐之,但那个沈斐之都活多少年,还那小气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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