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弹劾书,跪在地上翻奏折,越翻脸越白,奏折上他以为藏得严严实实绝不会被人发觉辛秘也被掘得干二净,欺君之罪已经够他死个千千万万遍,更不用说他挟权经商,私下大兴徭役,害得饿殍遍地,父子相食,连他以为无伤大雅事儿也被刊出,罪名为仗势欺人,欺男霸女。
“刑部尚书,你来告诉告诉朕,黄裕该当何罪啊?”楚愿见黄裕跟条丧家之犬似满地围着奏疏打转,眉峰微挑,俊朗矜贵脸神色淡淡,异常薄情。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刑部尚书与黄裕勾结,此时心跳如擂,怕得要死,但如今皇上要他死他也全无办法,沉默几许方站出来拱手道:“回陛下话,巨*大恶,应行酷刑,以梳洗之刑、剥皮之刑为佳,还该株连九族,以示效尤。”
黄裕侧过头,鼻翼翕张,难以置信地掷奏折到尚书脚边,大吼道:“你倒是摘得干二净?”尚书往边上躲,也不言语,皇上要治他罪他便去死,皇上还不做声他还能夹着尾巴苟活,自然不搭理丑态频出黄裕。
大难临头各自飞,刑部尚书不假辞色,板着脸说:“丞相自重。”
黄裕环顾四周,心中苍凉,他爬起身面向楚愿,哀声道:“陛下,臣未曾——”
楚愿微微仰头,狭长眼却是向下看,他眼中有厌恶、好整以暇、玩味,唯独没有被背叛欺弄愤怒,黄裕胸脯剧烈起伏,这只能说明陛下很早便将弹劾他证据搜集清楚,否则不会情绪如此平和,今日也是早有预谋,演这出戏,就是设个针对他圈套,就等他往里头跳。
他跳得太好,跳个准。
“你还真是劳朕挂心。另外,朕辗转反侧倒不为哪家姑娘,只为除佞臣以后快。”楚愿冷声道,三言拨两语便将黄裕纳妃之举辩驳回去,帝王锋芒毕露,常日里温和仁厚眼都淬着寒冰,“黄裕,朕给你留这多时日,你想明白吗?”
帝王沉声问:“这天下,究竟是谁主沉浮?”
黄裕登时慌,知道自己已于穷处,是无力回天,忙跪趴在地上磕响头,哀求陛下网开面,看在往日情分上放过自己族人。
楚愿默不作声地看他几眼,厉声骂道,“混账!你族人命是命,你们家祸害黎民百姓命便不是?”
说罢,他靠回龙椅,深不见底眸子最后看眼曾为他所用左膀右臂,没什表情地说:“拖出去,择日昭告天下再行刑。”
“陛下!冤枉……陛下!”
两个高大魁梧禁军得令,左右将在地上撒泼打滚阶下囚粗,bao地拖出殿宇,三日前还奴颜屈膝二人早看这黄裕不爽,见这人还在发疯,对视眼,两脚踹人命门,直疼得黄裕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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