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斐之沉静地看着青年,用他能够一心多用的心神笼罩青年,用毕生的理智克制体内全副魂魄贪婪,用冷静浇灭热烈不死的躁动。
他分明知道眼前这个人属于他,只属于他,可是还不够。
从他知晓这是上千万年来他离小愿最近距离的一段时间后,他便难以容忍,恨不得立刻将人绑走,带到沉渊潭,关进九重天,或者随处寻一个深山老林。
只他们二人。每日就做最亲密无间之事。
可是他的小愿不是这样,他心系苍生,迷于政道,以天下为己任。
他独立、果敢、有勇有谋,他有蓬勃生机的野心,超乎常人的耐心和胜券在握的信心。
小愿到底和我不一样,沈斐之想,他缓缓吐息,平复心绪,“小愿,师兄一会儿便回来。很快。”
沈斐之起身,弯腰在楚愿光洁的额头上珍而重之地落下一吻,暗玄色衣角拖曳在地,姿仪秀美的皇后沉潭般的墨眸闪烁出些微的金光。
再出现在宫殿转角时,皇后脚步无声,眼神毫无温度,趋于虚无,这目光恍若落在前方,又好似空无一物。
晚风拂不动他玄色的衣袍,华美宫灯照不出他的影子。
他苍白的手捏着一根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梅枝,金眸冷清,顷刻间,干枯的梅枝化为一柄渴血的铁色重剑,长剑铛铛鸣叫,鸣声回荡在死寂的巷道。
他若愿意,这柄长剑可以为楚愿斩尽天下人。
他当然愿意-
左相府。
实木外砌的相府隔绝众人视线,高墙睥睨,沈斐之目不斜视,径直穿墙而过,诺大的院府果然不像外表那般穷酸,相反,穷奢极尽。
玉瓦金砖横亘在外,娇美女郎在内,香波环绕。夜色浓重,薄雾四溢也挡不住右相黄裕猥琐下流的调笑声,
“哎——小美人,你往哪儿跑?你呀你,逃得出我如来佛的手掌心吗?哈哈哈哈哈让爷好生摸摸你……臭婊子!给脸不要脸是不是!”
沈斐之古井无波的眼无丝毫波澜,手中的剑纹丝不动,他旁若无人地路过大惊失色的管家,忽视这人惊慌失措的叫喊,从大敞的翡翠门进了黄裕所在之地。
只见那满脑肥肠的右相大人衣冠不整地瘫在一大块虎裘毯子上,死死掐住一豆蔻少女的脖颈。
那少女如濒死的天鹅,被猎户扼住纤细的长颈,娇小的身躯抽搐,瞳孔涣散,破旧的素衫剥了半茬,圆润白皙的肩头上印着几个紫黑的牙印。
黄裕抬头,眯着眼阴鸷地笑,眼神有意无意上下扫射站在面前的人,不怀好意几个字就差烙印在臃肿肥腻的脸上。
他一把踢开早已了无生机的少女,坐起身来,两手按在肿大的膝关节,斜咧着嘴嗤道:“早先听闻皇后娘娘仙家门第,与众不同,今日倒是叫微臣开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