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
月上中天,云雾飘散,朦胧月光避开闲杂人等,婉约地在青年帝王身上撒下青辉。
酒过三巡。
礼部尚书趴在庭院池塘里和蟾蜍对叫,楚愿颦蹙,支着通红颈子从石桌半扶起身。
“长孙尚书,你醉。”风凉,楚愿揉揉泛着热气耳朵,还是不免微微打个哆嗦。
他手圈着酒杯,白生生脸无可避免染上酒气红来,小小呵出热气取暖,楚愿掩去失态,唤来侍卫将长孙尚书送回府上。
支走闻风而动御前太监,楚愿刹那间失力气,松开凭意志力支撑脖颈手,软下身子侧卧在冰冷石桌上,冕旒坠落,乌发流墨般在青白石桌上写意。
他耳朵贴在坚硬桌上,石桌没有心跳,自己却很清晰。
烦闷涌上心头,楚愿极力把右相口中养虎为患驱逐出脑,他和右相当年商量过黄裕任用事,右相当时便说黄裕难堪大任,薄情寡义,不能效忠于主,迟早成为心腹大患。而他则信誓旦旦保证,届时他必将黄裕斩草除根。
他同黄裕交情甚好,说不难过是假。
高处不胜寒。
楚愿缩进肘弯,允许自己在空无人时脆弱会儿。迷离间眼前出现师兄虚影,楚愿当自己多日不见沈斐之发梦撒癔症,茫茫然喊人:“师兄。”
沈斐之收服罢那矢量麒麟,坐在幼时最爱静泉前,六根却不得清净,泉水泠泠,静止水冷凉地抚过黑沉石,他眼耳鼻舌意却在挠心挠肺地思念小愿身上热度。
古礼有云洞房前新人不得相见,沈斐之实在是挨不到明日,和小愿分别那几天已经要逼疯他,他甚至嫉妒为他传信鸽子,还能见他宝贝几面。
御剑回到皇城,使轻功轻巧地翻到清晏房小院,刚好捡到只落单醉酒小猫。
小猫醉醺醺,乖乖穿着他外袍,明明知道袍子施法不会让人冷到,沈斐之还是火急火燎地把人小心翼翼地搂进怀里抱着。
“在。”沈斐之答到。
楚愿睫毛颤抖,闻到熟悉冷香便不再动弹,仍由沈斐之调整姿势把自己抱着,脑袋被扶着枕在沈斐之肩颈处。
他努力半睁开眼睛,双手环住沈斐之颈项,偏头在沈斐之唇边落下轻盈吻,小声道:“想你。”
额前抵着师兄胸膛,楚愿昏沉着脑袋小幅度喘息,还未喘息几口就被师兄抬着下巴,不由分说吻上来,亲得他辨不清梦里梦外,只觉得这个梦和这个吻都好真。
连他师兄喜欢舔咬他舌尖小动作都模样。
沈斐之把小愿抱在怀里亲吻,几日未见欲念在此刻都搅碎融入缱绻吻中。他本还想陪小愿会儿,等人睡再回沉渊潭,现下却是不再可能。
他最早明日清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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