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满堂皆静。国师作为通晓阴阳之人,可谓能与鬼神交谈,旁人要再说话那可就是对鬼神无敬畏之心。
左相是个胆子肥主,他两腿顶,拖着臃肿身躯对楚愿拱手,浑身肥肉都颤颤巍巍,“臣等并不反对陛下婚事,可是自古以来未见男子母仪天下,陛下怎能心安理得地娶男子为妻?陛下博览群书,亦知阴阳调和方得中庸,方得天下太平安康,陛下哪能数典忘祖?依臣下之见,即便陛下打定心意要娶沈公子为后,沈公子也该委屈委屈,做些表面功夫,扮做女娇娥,好慰藉百姓,好慰藉上苍啊!”
群臣好似被语点醒梦中人,纷纷附和,也跟着请愿,叫楚愿定要答应叫沈公子扮做女娇娥。
楚愿左右为难,他想嘴上答应朝臣,背地里耍另套,毕竟兵不厌诈,他总不能毫不商量就拍板子替他师兄做决定,平白委屈他师兄吧?
但当面套背后套又会伤老臣之心,楚愿同大多数人都是过命交情,也不想欺瞒于他们。况且群臣于他亦师亦友,楚愿当然渴求他们祝福。他要是不答应,恐怕难以得到群臣祝福,即便有也只是惺惺作态,那般祝福他不想要。
“再议。”楚愿垂眸,支颐喊退朝,群臣如潮水般退去,独剩他人。
他决心和沈斐之商量番,沈斐之不愿意此事就再无转圜之地,毕竟缺憾乃人生常态,如同胜败乃兵家常事,缺些真心实意祝福便缺,又不是身上少块肉。
说服自己后楚愿便打算启程前往清晏房,他嘱咐御前太监下朝后无需抬轿,这样他散着步沿途还能思索些朝政难题。
他负手停在枝叶繁茂月桂前,月桂生性喜光,在青砖红瓦乾清宫前斜枝横逸,派生机。楚愿视线落在月桂突兀筋脉上,十二冕旒垂在他光洁额前,晨间清光洒落在他白皙面庞,阴影打在他分明轮廓上,秀美便艳压过俊朗,博得头筹。
顾沉绪气息不稳地站在楚愿身后,他高声道:“陛下。”
楚愿闻声侧目,莞尔道:“沉绪,今日多亏你。”
顾沉绪近乎要流露出痴态,楚愿鲜少对他展颜,衣袖下他攥紧拳头,“陛下,勿忘同师兄说大婚服饰事。”
楚愿轻抚碧绿新叶,“你别喊他师兄。”
顾沉绪愣:“为何?”
楚愿捏着叶子,弯唇道:“因为他是师兄。”
昨日眼见楚愿被沈公子揽入怀中,顾沉绪心如止水,顶多有些惊讶,陛下和他师兄竟是这般亲密关系。柱香前楚愿在朝廷上要娶沈公子为后,他便开始挠心挠肺地不自在,失魂落魄谈不上,却也是五味杂陈。他以为今日他难受就到此为止,哪知道陛下单单句话就能戳着他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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